上官尔雅那话明里暗里是在指责他别有用心了!
奉恩公怒道:“少在老夫面前装父慈子孝。”
上官尔雅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我到是觉得奉恩公今日来是装父慈子孝的。”
“你说什么!”奉恩公瞪大了眼。
他真是没见过如此没大没小的臭丫头,在奉恩公府哪个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不要说是个晚辈!
要是在自己家,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好在他现在还有理‘性’。
上官尔雅目光冷漠地看向对面,“母亲病了已经有一阵子了,奉恩公到现在才来探视,您这慈父是不是装的也太晚了?母亲最需要你们这些亲人的时候,您又在哪呢?现在跑上‘门’来质问,是真的担心母亲?还是别有用心!想必奉恩公心里最清楚!”
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像是碎了的古‘玉’落在地上飞溅到奉恩公的心里,既看不到伤口,又十分伤人!
奉恩公震了震心神,重打量起眼前的少‘女’,他没记错的话,前段日子这丫头才及笄吧,可是那古井般幽深的眼眸为何有如此骇人的气魄,那张绝‘色’的脸上好似镶嵌的是能窥探人心的双瞳。
他觉得哪怕是当年的上官长生在这样的年纪,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气势和胆魄吧!
奉恩公终于明白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输,她绝对不是眼前少‘女’的对手!
可是上官尔雅明明才十五岁啊。
为何面对自己的眼神不惧怕,反而震慑了自己的心!
思及至此,奉恩公猛地后退了一步,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没有来地害怕起那少‘女’,甚至心底有个声音在警告自己,可是那速度太……或者是他根本不愿意再深思下去,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斗不过一个臭丫头!
“父亲……”李泽担心地唤了声。
奉恩公垂下眼帘,并不回答。
上官尔雅见状也不再说话,她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没有‘棒’打落水狗的习惯。
上官乐见到连奉恩公都败下阵来,心里畅不已,他憋着笑,微微一叹,“请泰山大人别见怪,平日里尔雅就是太心直口了,论如何小婿都不会让你们见娇娇的,她实在是病得太重了,请您体谅我的苦心才是。”
奉恩公早已哑口言,不要说李泽,他只能拿眼去瞧和老神在在的季苍子。
李泽不由皱眉,今日季苍子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既不帮忙,也不多话,真的是凑巧路过?
上官尔雅也静静地等着,她相信季苍子的目的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屋里一片静默,这个时候唯有长公主开口,“苍子,若是没事,你就与我一起离开吧。”
“好啊,我正好也想去看看简王堂兄。”
季苍子笑着应下,可是还没等迈步,他又诧异地看向奉恩公,“对了,不是说见恭王的嫡子嫡‘女’吗?”
众人一愣,就听季苍子淡淡道:“最近外面是有不少传言,不过既然恭王说恭王妃是病了,以他的为人绝对不会有假,奉恩公还是不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连尔雅郡主小小年纪都知道谣言止于智者这话,奉恩公您说对吧?”
刚才发生的事,连上官尔雅说的每句话,其实季苍子都看在眼里。
上官尔雅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区区一个挑事的奉恩公当然不是她的对手。
听到季苍子这么说,老‘奸’巨猾的奉恩公一点就通,立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过头对着上官乐就哼道:“好啊,既然你说娇娇病了,我们就信你一回,老夫来此一趟,见下宝贝外孙,恭王爷不能再拦着吧。”
当然不能拦着!
可是之桃病着,淳晏又残了,怎么能出来见人?
若是见了,一旦说出是他砍伤了淳晏,再让淳晏胡说八道一番,把李氏关押的事就瞒不住了。
上官乐心里正天人‘交’战,奉恩公冷哼,“怎么?连他俩都不让老夫见吗?还是你心虚有事瞒着!”
“不是。”上官乐咬了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上官尔雅开口道:“既然奉恩公想见当然没问题,正巧长公主和二皇子都在,也是该让两位妹妹出来行礼,不然也失了礼数,只不过……”
她的视线看向对面,像是看着奉恩公,实际穿过他佝偻的身躯,落在同时‘射’过来的寒眸上。
上官尔雅淡淡道:“淳晏之前被母亲传染,身上起脓包,为了不让病继续蔓延,斩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