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潇看着屏幕里的自己，不自觉手指一顿。
这张脸很干净，如同这个女孩子的一生，一切才刚刚开始。她可以不必选择哗众取宠，也可以选择不像刺猬一样去对抗不公。或者说，夏潇不忍替她做出这种选择。
但现实要真的如此就好了。
没有了浓厚的妆容，祝笙歌的长相甜美明媚，一下子就给所有观看直播的人留下了印象。
这样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先前要做那些哗众取宠的事情？
夏潇一张脸干干净净，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大家晚上好。”祝笙歌平日里直播时故意吊着嗓子说话，阴阳怪气，实际上她的声音清冽，偶尔几个音中还带着一点点沙哑。
网友第一次听她用自己真实的声音说话，没想到也挺好听的。
评论里开始有人夸她。
“小姐姐长得很好看啊！”
“对啊，明明本来就可以靠脸吃饭的。”
“之前到底是为什么要扮丑啊？”
……
夏潇顿了顿，唇边始终挂着微笑，并没有回答网友的问题，接着说：“过去一段时间因为发展理念各自不同，我和我的公司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分歧，经过深思熟虑后我决定退出志飞娱乐公司。因此在这里的直播也要告一段落了，谢谢大家，我们江湖上再见。”
不理会评论里满满的问号和感叹号，夏潇说罢伸手一按，关掉了直播。
在一旁的陆小曦没想到夏潇这么简洁粗暴地就单方面宣布了和直播公司解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关掉直播软件后，手机屏幕停留在主屏幕，夏潇的手指停留在手机的边框上，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敲着。
陆小曦略有迟疑：“笙歌……你这就解约了？”
当然还差最后一步。
据夏潇了解，志飞娱乐主业是直播，公司里签了一些网红和模特，但都没有几个真正能红的。今天到医院来找她的赵姐赵丽芳，就是志飞娱乐的总经理，而祝笙歌哗众取宠的路线，显然是她的手笔。
传言说这个公司是不正当地养着赵丽芳的一个富商为她开的，本身就只是玩票性质，并不指望着赚钱。想起今天赵丽芳的那一身紧身豹纹皮裙，夏潇不禁感慨，果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下一秒，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夏潇心中所想的“赵姐”。
夏潇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