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成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有事吗?”
虽然钟天成是她的恩人,可三更半夜的她还是不习惯让男人进自己的领地,尤其是这栋别墅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见她没有开门,钟天成开门见山,“我是想问问你关于别墅的后续贷款问题,你是不是瞒着都还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安书瑶打开了玄关门,“进来说吧。”
钟天成走进屋,追问道:“书瑶,你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而已,没别的意思。”
“你是觉得我很无能是吗?”
“我当然没有,只是我恰巧有这个能力,所以就想帮你一把,就像当初你帮我一样。我知道,你在美国大部分产业都留给了沈薇,你自己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了。”
钟天成叹息一声,知道她是安书瑶以后,其实他心中悲喜交加。
喜的自然是他知道了自己在乎的女人真实的身份,真实的过去。悲的是她的过去实在是太强大,强大到像他这样的普通人望尘莫及。
“小篱的住院费和后续的手术费,你都已经充值到医院的账户里了。”
“哎呀。”安书瑶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到沙前坐下,拿起一个橙子塞进他手里,“都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的啊。你想为我这点事,我同样的也想为你做点事,这些对我来说都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的。”
是啊,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对自己来说,这恐怕是需要奋斗很久还未必能达到的目标。
他的初心是想找一个普通人过平凡的一生,可偏偏命运弄人,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看到安书瑶脸上的自信不淡然,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磨磨唧唧的真的很像个孬种,干脆也就释然了。
“店里的员工我都安排好了,装修这几天差不多就可以完成。”钟天成突然转移话题。
安书瑶呆愣了一秒,随即浅笑着点头,“那很好呀,等开业了你就有时间休息了,到时候多陪陪小篱。”
“今晚,能让我留下和你喝一杯吗?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这样的要求如果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别的男人提出来,安书瑶肯定上去就是一巴掌。
但是现在,她尽管有些不愿意,可是一个人也说不出来。
“天成哥,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
钟天成叹息,“就是想喝酒。”
“……好吧,那我去拿。不过我只能用白水陪你。”
“好。”
落地窗前,是撩人的夜色。
窗外有昏暗的路灯,将庭院中不怎么茂盛的花花草草都照的一清二楚。
俩人坐在案台边,镂空编制的椅子上,两只高脚杯,一只里装着酒,一只里装着水。
对碰一下,钟天成道:“我干了,你随意。”
然后一口就下了肚。
安书瑶轻啄一口,安静的看着他喝酒,听着他述说。
“今天上午,我看到了一个新闻,原本想一直瞒着你,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安书瑶挠有兴致的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漫不经心道:“你瞒我什么事情?说说看啊。”
“迟严风去我们美国的地方找过你,因为扑了空,所以从楼梯上滚下来,腿摔断了。”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安书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指抽动,眸色中的光亮都变的单薄了。
钟天成颤然一笑,“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不回去呢?你知道一个单亲妈妈带孩子有多辛苦吗?”
“我和别的单亲妈妈不一样,我不觉得有什么。”她存款优渥,完全可以给自己和孩子一切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你有存款。可是阿思,孩子成长过程中,需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母爱,还有父爱。你确实有权利不选择你的丈夫,但是你不能剥夺你孩子选择父亲的权利,我想如果他董事,一定不会同意你现在带着他颠沛流离。”
钟天成的话句句在理。
可世界上的许多事就是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懂,放在生活中就是做不到。
比如现在的安书瑶,也比如现在的钟天成。
她不答反问道:“那沈薇呢?她也是孩子的母亲,不管她和你的关系如何,也不管她为人如何,多方面的事实都可以证明她把小篱养的很好。”
“我在说你的事情,你怎么扯到我身上来?”钟天成不满的打了个酒隔,继续倒酒。
安书瑶轻盈一笑,“天成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把你的重心放在小篱的身体上,她的病虽然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但是依旧不能马虎。至于我的事,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