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花姐一直在冷萧然身边照顾他,饮食起居,事无巨细。自从他以一条胳膊一份永不涉黑的承诺退出青帮,离开彩依后,老爷子虽然派了不少眼线盯着他,却始终都没有动手。
花姐说:“真是奇怪,这一点都不像老爷子的性格。”
冷萧然心知肚明,“许是彩依在那边又做了什么,否则我在医院不可能待的那么消停。”
“改天有空我去总部看看,这丫头,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他没有说话。
电视上播出的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坐起身,“安叔叔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花姐喵了一眼新闻,“这是昨天的新闻了,早就看到了,迟严风是故意给安景天设了个套吧。”
“为什么这么说?”冷萧然不太相信,安景天再不济,也是安书瑶的亲生父亲啊。迟严风那么在意书瑶,怎么可能对他动手?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花姐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出事之后,我找人调查过。安景天投资的那个新项目,开人和负责人都和暗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是因为青帮和暗门是死对头,掌握的资料比较多比较细密,旁人是很难查到的。再就是那个克比项目,一个亿不到的投资项目,迟严风却给了安景天十个亿,不知道的以为是他这个女婿孝顺,可现在看来,可不就是个大坑。单是挪/用/公/款这个罪名,就够安景天牢底坐穿的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冷萧然不理解,完全没有理由的啊。
花姐耸耸肩,继续削苹果,“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查到,不过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迟严风完全没有放过安景天的意思。”
“书瑶呢?他就算不顾忌安景天,也应该顾忌一下书瑶吧?她最看重亲情,那可是她爸!”
“豪门里的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呢?不过这件事,书瑶应该不知道,因为在医院的那天我们离开后,她应该是和迟严风吵架了,当晚便去了毛里求斯,没有再回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冷萧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花姐,“不对啊,这迟严风和书瑶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花姐苦涩一笑,“为了你问我的时候,我能答得出来啊。如果你要帮忙,我也知道该怎么下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她的深情,让冷萧然有些尴尬,可心里却是多了几许温暖。“花姐,你其实不用这样。”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花姐淡然的削苹果,“我和你一样,除了守护,别无他求。等你什么时候真的稳定了,我再另做打算。在此之前,你不要再劝我放弃,除非你愿意放弃安书瑶。”
冷萧然无言以对。
他掏出手机,拨了安书瑶的电话。果然,如花姐所说,电话打不通。
他立刻拨了迟严风的电话,是阿玄接的。“您好,鼎丰集团。”
“迟严风人呢?”
“冷先生?”他的声音,阿玄还是听得出来的。
“是我。”
“抱歉啊冷先生,我们老板在开会,您有什么事吗?”
“要他接电话,否则他永远都别指望再见到安书瑶。”
一说到关于安书瑶的事情,阿玄确实不敢含糊,这种决定他不敢替做决定,只能弱弱的回头,询问这会儿正坐在老板椅上望着窗外的男人,“老板,是冷萧然的电话,他有事找你。”
“就说我不在。”
冷萧然说:“我听到了,要他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冷萧然直接拔了输液管,吓的花姐一声尖叫,“你干什么!?就算要去也要输完液再去啊!你手臂上的炎症还没有完全消除!”
“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先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人便一溜烟没了踪影。
花姐气的要死,“疯了,真的是疯了。”
每次只要一接触到和安书瑶有关的事情,他都没有办法足够淡定。搞得花姐现在都跟着神经兮兮的,莫名的就有一种想保护安书瑶的冲动。
保护她,就等于保护冷萧然。
将针头插入输液管里,花姐整理了一下四周,也跟着追了出去。
七个小时前,安书瑶正在毛里求斯的海滩上晒太阳。
因为情绪有了很好的缓解,便开了机,没想到几十条未接来电蜂拥而至。
她看到了徐秀芬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徐秀芬急促的声音:“书瑶啊?你跑哪儿去了啊?你爸他入狱了!说是吞了公款,已经被警察抓起来了,你赶紧回来啊!”
她放下电话立刻买最近的航班飞回国内,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直接去了鼎丰。
阿玄一直在阻拦,她怒不可遏,一脚踢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冷萧然和迟严风正坐在会客区吵的面红耳赤。
安书瑶顾不得这些,径直走到迟严风面前,“我爸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