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依旧在摇晃,水桶边缘,露出一直带着黄金戒指,老气横秋布满斑驳的手,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
安书瑶眯着眼,心里盘算着一定是有人故意跟踪她过来将她关在这里,还想用水浇她。
可真是幼稚。
她贴在最角落的黑色瓷砖站立着,尽量减小自己被水冲刷的可能性。
可奈何,一桶一桶冷水浇灌下来,水势之大让她汗颜,她一边尖叫救命一边躲避,奈何格子间里面位置实在是太小。
几桶水下来,她浑身湿透,妆容脱落,整个人都不对劲。
她的惨叫,没有引来外面人的同情和怜悯,反而传来一阵阵嘲讽的讥笑声。
一个年轻尖锐的声音说:“看她还嘚瑟不!”
紧接着传来一个年长者,略粗的声音,“行了,最后一桶,够了。”
哗啦啦,一桶水浇灌下来。
安书瑶站在角落里已经被冲刷的麻木,闭着眼睛让五官不要进水之外,没有出一丁点的声音。
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卫生间里终于安静了。
贴墙站立着,她拎着修长的礼服,拧出里面的水,静静听着门外的声音,随时准备呼救。
刚混娱乐圈的时候,比这过分的事她都经历过,早就见怪不怪了。
虽然无法保证心跳不加,但是最起码不会吓哭或者害怕的手足无措。
安静的等待救援就是了。
她们的能耐也只是这样捂起脸来教训教训她,见不得光的手段而已。
迟严风,简单,一定会很快就现她迟迟没回,然后来这边救她的。
窗外刮来阵阵凉风,席卷了她的全身,不禁让安书瑶抱紧双臂,冷的牙齿打战。
会场里,马上就要到总裁上台讲话环节。
安书瑶去了整整二十分钟都没有回来,迟严风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平静淡漠的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的焦急。
其实心里急的都要火上房了。
应付过眼前缠着他的董事和客户,他径直走到角落里,找到不停吃东西的简单,“书瑶去卫生间很久都没有回来,你沿着后场找找她,和郝校一起,免得你也丢了。我这边应酬太多不方便离开。”
简单端起一杯香槟酒,将口中的糕点压了下去,擦了擦嘴.巴,“她没带电话吗?给她打电话呀。”
“电话和手包都在我这里。”
“……”简单有点担心,这么重要的场合,安书瑶本身是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她也不是那种会迷路的妹子,“你去忙吧老板,我和郝校去后面找找她。”
不远处角落里,秦柔站在哪里,手里端着高脚杯,红酒摇曳,柔情的视线不曾从对面的迟严风身上移开过一刻。
一个黑衣保镖入场,走到秦柔面前,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便离开。
就看到秦柔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将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后,目标直奔迟严风。
迟严风眼神没有落在秦柔身上一刻,但是刚才的黑衣保镖进入会场在她耳边耳语的情况,以及保镖的外貌身形特征,全部落入他的余光里,记忆里。
在秦柔直奔他的时候,他放下酒杯选择上台,在不让彼此尴尬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躲避开她。
他之所以没直接上去追问,是想等简单和郝校寻找一圈里,如果仍是没有书瑶的下落,他再去追问也不迟。
原本的安排,是在总裁中场讲话的时候,他想当着全城的商业精英的面,宣布他和书瑶领证的大喜,正式公布她迟太太的身份。
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女主不在,所有的礼节都全免了,迟严风同往年一样,简单说了几句便移交话筒给主持人,并没有新意。
下台后,秦柔毫无避讳的走到他面前,带着柔情的笑意。
迟严风刻意回避不开,面若冰霜的说,“秦小姐有什么事吗?”
“干嘛对我这么冷淡啊?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眸色忽而更冷,“开玩笑也要分场合,你觉得现在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在这样的场合你对我做的过分的事还少吗?这会场里,一定有人是知道的吧?”
“够了!”迟严风低吼一声,靠近秦柔,“你适可而止!别逼我!”
“逼你?”她柔弱轻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还是说,严风你得了失忆症,忘记了几年前的事情?”
已经有目光朝他们之间投来。
迟严风面色冷的将整个宴会场都带入隆冬。
“是,我失忆了,如果你有廉耻,就不要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