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步步紧逼,根本不给擎天思考的时间,也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一件事一件事地往外抖,让擎天应接不暇。
“你未经请奏,就直接和魔族醴王谈判,并拿着谈好的协议……要挟本君认可,你是按了什么心?”
“这?这是……”。
有一些事情,自己是本于将在外,相机而动的举动,是本于父子间心同此理的信任和默契,没有了信任的基础,他如何能解释清楚,自己越俎代庖的行为?!
擎天直接懵了,自己是擅作主张了,但那是最好的解决神魔大战的方案,父君是真不理解?还是故意在找茬,刻意曲解?
擎天突然想到了几个字,“欲加其罪何患无辞。”
原以为自己做的极隐秘的事,都能被父君给一一扒了出来,擎天除了震惊外,心内也更加悲伤绝望。
看来,父君是想放弃自己,拿自己开刀了。
解释与不解释,已没什么区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自己有那么多的罪证。
心彻底凉了。
擎天红了眼圈,绝望地低下头,低声哀鸣着,“父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与假,对与错……还重要吗?”。
天君最是会自保,他不可想留下被臣民诟病,自己忌惮太子,才将他处罚的借口。
天君不依不饶道:“逆子,你哪一条罪……不是明摆着的?有证据在,你休想抵赖”。
小舞还在疯魔,自己和她的两个孩子还需要抚养,天下也不能落在昌瑜这恶人手中,自己还有许多的不甘心,还有心愿未达成,自己不想这般委屈地死去。
擎天理理了混乱的思路,希望逮住机会,再给自己辩解几句,因为有太多牵挂,所有他还不想轻易放弃。
擎天心内是绝望,但也想看看,父君为了打击搬倒自己,到底做到了何种地步?都搜集了自己什么证据?
对自己而言,父君既是至高无上君王,但也是严师以及一个慈父,手把手教自己练字、舞剑等情景,还依稀历历在目。
望着眼前的父君,他依然神圣不可侵犯,但此刻在擎天的眼中,原本自己最熟悉的父君,却觉得很遥远、很陌生,陌生到好像一点都未曾不了解他。
收回悲伤的情绪,擎天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道:“父君既有证据,那儿臣……就看看”。
也懒得再搭理擎天,天君一挥袖,将四块晶石抛向半空中,并点开了其中的一块。
晶石突然发出蓝盈盈光芒,光芒中映出依依的画面,有她进入天军帅帐的,以及被方相送走,以及在三生石旁,方相将花露交给依依,并交代她的一番话……
见擎天惊大了眼睛,昌瑜嘴角勾起得意,以及天后脸上已难掩的怒气,天君面沉如水,又点开了另一块晶石。
这次画面出现的,是雪稽山冰洞前的情景,这是天君刻意想让天后看的,是想让天后了解,她的大儿子都做过怎样胆大妄为的事?让她自己评判,他这个做父亲的,该不该生气?擎天该不该被惩罚?
从认出花白了头发,双眼赤红,如疯狂恶魔一般的鹿小舞,再看见擎天那痛彻心扉、悲痛欲绝的神色,天后一下什么都明白了。
又是为了那个小书童!
天后心中气恼,但此刻她也无心恼一个书童,甚至画面上,荷花仙菡萏子突然挺身而出,竟冒死保护魔二王子的怪诞事,天后都没心思在意。
天后看见了,能要命自己大儿子命的画面,那就是大儿子擎天与帝九渊的互动,两个相处自然而随意,能明显看出过去是相熟的。
天后心知,擎天动了天君的逆鳞,铸成了很难解释清楚的大错。
勾结帝九渊,那可是要被砍头的大罪。
天后被惊圆了眼睛,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擎天,满眼都是嗔怪、担忧和心疼。
不敢面对母后复杂的眸光,擎天低下了头,未置一词,他心里难过的要命,一是为自己,更多的是难过小舞的遭遇。
擎天早就追悔莫及。
后悔自己没有安顿好,转世为凡人的甄小舞,没有向她解释清楚,自己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
后来还让她误会了,自己和翠儿背叛了她,偷走了两个孩子,还让“假擎天”伤害了她,最后痛苦悲惨地死去。
最终使她与自己反目成仇,并恨死了自己。
若自己先前不赌气,能提前将甄小舞藏好,她不会经历那么人间磨难,就是回到仙身后,也不会那么生气,之后一切的事也都不会发生,至少她不会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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