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珷嘴角抽动了一下,明白小舞的话里,不会像表面说的那么简单,定藏着别的打算。
小舞不按正理出牌,自己是早领教过的,她总能抓住,别人看不见的机会,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见大王正襟危坐没说话,心里有同感的周锦年,故意添油加醋,“禀大王,臣等,是从军棍下……把她救回来的,罪责就是,偷军粮……被发现”。
见周锦年落井下石,小舞转头,怒瞪了他一眼。
觑见小舞的怨怼,周锦年冷哼了一声,他心内还余气未消,明白身为大王的堂哥,根本不会责罚小舞,但他真真希望,堂哥最好好呵斥她一番。
想起小舞好似不利索的腿脚,原来是刚受了杖责,周珷心上又是一疼,还未纾解的眉头皱的更紧。
小舞在军营偷粮食,周珷完全能理解,知她向来仗义,可能是饿紧了,才去偷粮食解饿,一定是偷的太多,才被发现责罚。
但小舞忍着挨打,周珷就无法理解了,以她那小暴脾气,怎会受那等委屈?
她一定有秘密!
周珷眉头皱了两皱,压下心头的气脑,冷声问:“你,给孤……真正的理由”。
仰头望着周大王,两道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小舞咳了两声,坚定地回答,“他们,需要吃的,大周……需要他们”。
全懂了!
周珷一下就明白了,小舞进入大商军营,不是躲避追捕,不是自己寻仇,而是在收买人心,想釜底抽薪,策反对方的奴隶士兵,从敌人内部瓦解他们。
她做的事情,永远棋高一着,格局广大。
祎安和周锦年都看着,长久注视的大王和小舞,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咳咳咳……”,小舞先别开头,接着就是一串咳嗦声。
周锦年突然想起,宋大雄之前的提醒,说让小舞回来养好身子。
他半抱着小舞时,发现她太轻了,脸色也苍白的不正常,想必她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面对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周锦年的心忍不住还是提了起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任何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在小舞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周珷几近沉沦进去,那是他心底最美的存在,依旧清透干净。
“她心中还有大周!还有自己这个大王!她的心依旧在,或许,就从来没有离开过。”
感觉心中有热流涌动,周珷眼中噙上了感激和心疼,他真想走下去,也不管不顾,放纵任性一回,将心中挚爱扶起,紧紧揽入怀中,好好安慰心疼她。
“但是,自己不能!自己是王,不能什么事……都从心所欲,恣意妄为,小舞,是大周的英雄,已心有所属,她注定……不属于自己,只能被自己……默默埋在心底。”
周珷压下心内的波澜,对身侧的祎安吩咐,“按她说的做,不可将就”。
虽然寥寥几字,大王就明白小舞的心意,可见二人心意相通,祎安行礼,“是!臣一定办好”。
对周大王的信任,小舞心内感激万分,她磕了一个头,表示自己的感谢,也是为曾经的冒犯。
“谢大王!”
看着瘦削的小舞,想着她还有棍伤,周珷已不忍心,让她继续留在大帐内,就对周锦年吩咐,“锦年,她,由你看护,若她敢擅离军营,你以同罪论处,下去吧”。
“是!”,周锦年应完,一把拽起跪地的小舞,连抱带拽走出大帐。
看着周锦年很粗鲁的举动,周珷眉头蹙起,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不悦、心疼和后悔的神色。
直到两人的身影出了王帐,周珷才对祎安吩咐,“她咳嗽的厉害,让太医,……去给她看看”。
祎安也注意到大王的复杂表情,清楚是大王在担心周锦年,会不会打击报复小舞?
“是!”
祎安应着,给周珷递上一杯热茶,“大王高明!让周锦年照顾她,能让两个……都解解心结,这两日天冷,她应是染了风寒,两三剂药下去,应当也就没事,周公,也快到了,一切都会好的”。
“嗯,快去吧”,对祎安的贴心安慰,周珷确实放下了不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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