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外,他先给正迈步酒楼的小舞,恭恭敬敬撑起棉帘,等她进去后,才脚步匆匆地走到三个伙计面前,扬起巴掌就扇在最后说话的伙计后脑勺上。
“问,问,你问个屁,捉奸捉双,捉贼捉脏,没看见……是谁打的,你还问个屁,敢影响生意,小心,我剥了你们的皮”
被打的伙计疼的龇牙咧嘴,捂着后脑勺,嘴里不悦地嘟囔,“不问就不问,干嘛打人呀?”。
瞪了一眼那伙计,中年男子看向满脸是血的伙计,,又喷道:“让你撵了乞丐,就弄成这副死德行,蠢货,你还能干啥?滚回去,去搽药,弄干净,别在这门前……再丢人现眼”。
三个伙计被没鼻子没脸地骂了一通,都低着头没敢吱声,灰溜溜回到了酒楼。
自从小舞离开家乡后,因心中怀着仇恨,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从不与人交集,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法自拔。
小舞性子也变的极端,对看到的贫苦不公事,不似过去那么抱打不平,大多会冷漠以对,恍若未见的走开。
若真是看不下去的,或是有胆敢招惹道自己的人,小舞就会不问青红皂白,直接下狠手,不打到见血,是绝不会罢手的。
小舞缺钱时,会直接劫掠富贵人家,丝毫不顾及什么律法道德。
抢来的钱,一方面供自己随心所欲地花,一方面扔给可怜的人,这么做的初心,大多不是出于怜悯,而是为自己摆脱纠缠。
从家乡到穿云关的一路,自我封闭如哑巴一般的小舞,已杀了五个触了她霉头的恶人,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小舞可谓走一路,惹祸一路,也被追捕一路。
小舞进了酒楼,发现屋内已有了不少食客,可能是刚到饭点的缘故,各桌上的饭菜上的并不多,但桌桌都有免费的茶水和瓜子。
食客们好像也都不怎么着急,一边喝茶吃瓜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坐在前方台子上的说书先生,正吐沫横飞、巧舌如簧地说书。
小舞一听,就知道说书先生正讲的是,风流才子巧遇佳人的风流韵事。
被伙计引入靠窗的一张桌子,小舞坐定后,只说了几个字,“最好的酒,和菜……看着上”。
伙计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想着要多介绍一下,但看见小舞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漠样,就识趣地闭了嘴。
不会喝酒的小舞,已变得日日无酒不欢,但依旧酒量不咋样。
小舞爱上喝酒,是喜欢醉了时,那晕乎乎的感觉,觉得醉了时,心情会敞亮很多,但凡在不行路的晚上,她常会把自己灌醉,然后,睡一个没有噩梦的好觉。
酒先上了桌,小舞自斟自饮起来,眼睛却望着窗外,依旧还洋洋洒洒飘舞的雪花。
小舞的思绪被拉回到过去,自己初到王宫不久,就被罚去舞乐司当乐师,曾被舞乐司的尤主管赐了一个新名字,名叫“雪儿”,那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时,尤主管浑身散发着脂粉香,翘着兰花指,很入戏地扭动着妖冶身姿,尖声尖气说:“叫什么呢?人够白,够小巧,冰凉凉的,嗯?……有了,你以后……就叫雪儿把,像一朵冰洁玉清的小雪花,凉凉的,盈盈的,随风……飘呀飘,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美,真美!……”
虽然不乐意被改名字,但小舞挺喜欢雪儿这个名字的,觉得真的挺美。
或许,真就名如其人。
想着自己已病疴破败的身体,应是支撑不了自己活太久,自己一生真如雪花一样,悄悄的来,悄悄的去,连绽放的机会都没有,就自生自灭零落了。
除了报仇之外,小舞想着,自己应当尽可能吃喝点好的,否则,自己这一生来的,就是在是太亏了。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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