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难看的焦土、漆黑色的祭台,也慢慢被白雪遮盖。
孤鸣鹤一直静静平白着,没有上前劝慰一句,也站成了一个雪人。
有山靠山,无山独立。
孤鸣鹤心里明白,在甄小舞饱经困苦的一生中,她没有任何依靠,早已学会了独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中纵有搞不明白的事,她也会自我说服和探得答案。
当纷纷扬扬的大雪把一切的丑陋都覆盖时,小舞失神的眼睛开始动了两动,仰头看了看天,转头又看向身后的陪伴的孤鸣鹤。
“孤大哥,咱们……回吧”
“好!”
孤鸣鹤微笑着点头,伸手摘下自己的酒葫芦,递给小舞,“给,喝一口”。
小舞接过酒葫芦,感激地望了一眼孤鸣鹤,拔开葫芦嘴,把酒挥臂扬向祭坑的上空。
酒被洒向空中,如扔出一条条珠链,又散落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滴落在万千冤魂倒下的坑内。
小舞围着祭坑奔跑起来,一边洒,一边嘴里念叨着……
浓郁的酒香在空中弥漫开来,压住了不少血腥和焦糊味。
小舞用这种方式祭慰着死去的阴魂,也安慰着自己的灵魂……
最后,小舞往自己嘴里猛灌了两口酒,顿时被呛出眼泪,但她笑中含泪,大声高喊,“你们的仇,有人会报,都……安息吧!”。
小舞和孤鸣鹤沿原路返回。
雪越来越小,再度回到繁华的街道时,只看见地面有些湿漉漉的,竟看不出半点下过雪的痕迹。
街上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副太平和谐的样子。
孤鸣鹤突然又发现,手里攥着画像的黑衣精壮男子,出入一些门店不断向人打听着,只略施法术,就看就画像上是自己和小舞。
孤鸣鹤快走两步,手臂碰了一下旁若无人的小舞,转头对她眼神示意。
顺着孤鸣鹤的眼光看过去,小舞登时心领神会,往四下打量了一番,附耳低声说:“孤大哥,你留下……观察着”。
小舞说完,就走向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饰品摊,低头看了看,手指着扎成一小捆的人骨发簪问:“这个骨簪……多少钱?”。
“十钱”
“这么贵?不就是……牛骨头吗?”
摊主拔出一根人骨骨簪,递到小舞眼前,一脸不乐意地解释。
“牛骨?你好好看看,这可是人牲的手骨,瞧瞧这光泽……多紧实细腻,一看,就知道……是年轻人的,年轻力壮,才能更好地……护佑你,十钱,不贵的,就这般货色,别家……可是不多见的”。
小舞脸色凝重,手伸了两伸,都没勇气接过人骨簪。
眼睛余光瞟见拿着图的精壮男子,已向这面走过来,小舞伸手抓过骨簪,一下就扔在地上,并大声吆喝起来。
“死人骨头,你也卖,你真是……丧尽天良”
孤鸣鹤留在不远处看着,被小舞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见拿着图的黑衣男子向她走过去,他突然就明白了,她是在故意吸引男子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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