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度听罢,不禁伸手检查了一下,口鼻上的口巾是否戴好,虽然知道有些危险,但权力的诱惑,让他这次没有退缩。
除了周旦,自己现在是这丰城内,王兄年纪最长的弟弟,若周旦出事,自己理应担起监国之职,等把一切都安顿好,势必会让王兄,对未来的自己刮目相看,委以重任。
绝不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
“哼!本宫不怕”
“不可”
“不可?难道……是你们,包藏祸心?来人,给本公开路,若有阻挡,杀无赦”
周度身后的五六个侍卫,呼啦啦冲了进来,推搡开黄浅,又来推小舞。
小舞阴戾着一张脸,徒手将一个侍卫给拧着手腕制服。
“锵!……”
其他侍卫一看,纷纷抽出佩刀,冲向小舞。
小舞也弹出指刀,将两个侍卫拿刀的手划伤,双方都怒气汹汹对峙着。
黄浅皱着眉头,无奈对小舞喊,“周小小,住手吧!”。
“小贱奴,你是要造反啊,上!你俩也去,杀了她”
周度被两个近侍保护着,向后退到门口,见小舞动手,觉得正是除掉她的好机会,就高声命令着,连身边的两个功夫高的近侍,都派了出去。
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开始,急的一身汗的夏大山,也不管不顾了,拔出剑,带着手下,冲到小舞身边。
双方剑拔弩张,一下僵持下来。
“五弟!你放肆!”
周旦沙哑虚弱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周旦手扶着内室门,一脸病态的苍白,冷峻的眼睛,直勾勾瞪着逞凶的周度。
黄浅和小舞一下子都懵了,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地。
周度眼睛眨巴了一下,损失有些心虚,但更多的失落遗憾,他马上换上一脸痛苦的关心样。
“四哥!我听说,已好几日……没人见过您了,五弟,我担心的要死,夜里都无法入眠,实在不放心,这一早……就过来看看,他们却……”
周旦冷道:“好了,你也看过了,就去忙吧”。
“哦,但四哥,你的病……要紧吗?我这就让太医……都过来瞧瞧”
“不用!去吧”
“是!”
周度无奈应着,颓着一张脸,挥了一下手,带着众人都离开。
在隔壁间的内史邓微,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难怪已好几日,公爷都未曾出过屋门,也不曾露面过,黄太医在不断熬药,原来,公爷竟得了疫病。
好几天了,黄太医不可能确定不了,公爷是不是得了瘟疫,他刚才情急之下,也几乎对蔡公承认了。
近三日,屋内几乎是不吃不喝,连出恭的事都没了,那证明公爷已经很虚弱,每日公爷隔着门,还传达诏令内容,那语气没有今日的这般虚弱。
难道有人在替代公爷,假传诏令?
有可能!若真是,那想而易见就是周小小,难怪公子让密切注意此女子,看来她确实不简单。
瘟疫能治好了?也有可能!
想到自己每日拿送奏表,并传递诏令,邓微是越想越害怕,忙掏出口巾带上。
周度现在自觉,是越来越怕四哥,周旦从不讲人情,执行起规则律法,是六亲不认,铁面无私。
自从小贱奴被打死后,兄弟俩更是形同陌路,除了公事公办外,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周度通过寻找天下名琴,去讨好巴结过,已权势滔天的周旦,被他直接回拒,从此,兄弟俩更加生分。
周度刚离开门口,痴呆呆的小舞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流淌出来。
周旦泪眼相望,百感交集,伸手轻唤:“小舞,过来”。
小舞木讷走过去,虚弱的周旦再也站不住了,被小舞一把抢抱在怀中,并打横将他送回榻上。
周旦尴尬一笑,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托抱着,感觉哪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