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记得很清楚,他三日前,被周公内吏提醒过,这个周公印鉴已作废不用,那日,还让抓一个正看进出城记录的大眼睛内吏。
尤欣实诚的有些过头,但人并不傻。
“你等等,我权利有限,我去和上面的头汇报一下”
尤欣假装什么都不知,借自己不敢做主的借口,对来的内史说了声,就进了城门旁的一个临时帐篷。
南宫适老将军正坐镇在帐内,亲自指挥城门前的事情。
尤欣忙施礼禀告,“禀将军,这是周公的诏令,但三日前,已有周公内史传令过,说这个印鉴已作废,并说如果有人再用,就立刻抓人,属下不敢做主,请将军指示”。
南宫适接过诏书,一看字迹,竟真像是周公的笔迹,反正他是看不出真假。
近两日,公爷已病体沉重,凡周公下发的诏书,已没有亲书的了,显然,这份弄巧成拙的诏书,一定就是假的。
能这么堂而皇之,计划周密的安排行动,定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或许,大鱼冒头了?!
南宫适对尤欣命令,“你先出去,派守卫……把他们都往前聚拢一下,暗号给附近的守卫,进行全面的包抄,抓!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跑掉,行动时,尽可能少伤到百姓”。
“是!将军!”
尤欣应着,快步走出帐篷,假装要放行的样子,让守卫们把车都往城门口引导。
南宫适开始对身边的三武将命令,“你,出去,去其中指挥弓箭手,想法留几个活口,你俩……随我来”。
南宫适带着两人,一起来到城门口,看见车队有五辆,每辆马上都坐着两个车夫,还有八个骑马的护卫。
南宫适挥了一下手,顿时,守卫们如潮水般,将五辆车及人给团团围住。
掩藏其中的尤熙,及带着口布混在民众中的周锦绣,怎么都没想到,虽然有些冒险,但也算精心谋划的出城计划,就这样露馅了。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怎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难道是那个女奴,故意引自己上钩?
不会吧?……
确实没有时间细想,也没有其他办法解困,只能继续挑唆民众,硬闯城门了。
此时,开路的周公内史,指着南宫适高声呵斥,“将军,他们受命……去拉草药,为什么……不让他们出城?周公亲书的诏令……你都敢违背吗?”
“你,马上出示令牌,证明你的身份”
内史从怀里还真掏出一块铁令牌,大喊,“令牌在此,你还找什么理由?南宫将军,不听诏令,难道,你是要造反吗?”。
南宫适瞪眼回应,“你,定是假冒的,少在这……挑拨是非”。
周公内史转向人群大喊,“百姓们,我是周公的内史,南宫适造反了,瘟疫……也应他散布的?他想趁乱谋反,杀戮已经开始,大家……都快逃命吧”。
南宫适也大喊,“胡说八道!你们才是暴徒,民众们,不要受他们挑动,赶紧后撤,不要冲动……”。
可惜,南宫适的解释被淹没在,民众一片义愤填庸的愤怒声中。
经装扮成周公内史的一番口舌如簧的挑唆,城门口的百姓都群情激愤,也惶惶恐惧起来。
“打死这个叛臣,冲啊!”
“是他,害我们家破人亡的,杀了他!”
“逃命吧!”
“……”
有周锦绣豢养的死士,混在人群中一号召,已丧失理智的民众,再也无法淡定,都蜂拥向城门拥挤。
瘟疫加上叛乱,不是病死,也会被杀死。
在这丰城里,是一点活头也没有了,惊慌失措的民众们,心中一点指望也没有了,都拼了命想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