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还来主动招惹我?
唉!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目前真没人了,毕竟现在只有自己是闲人一个。
罢了罢了,就视他为无物吧。
小舞负着手来回踱着步,长吁短叹。
远远看见蔡公周度带着一些官员、寺人,正向大殿这面走来,小舞心中恨意顿起。
若不是周度,自己也不会险些被打死,成为别人心中的死人,自己更不会成为被烙印的死奴,一辈子背负无尽的耻辱。
除了周旦,小舞真是烦透了,王宫里的这一家人。
但又能怎样呐?
她不会也不能去报仇,毕竟他们做的事,利国利民。
唉!能躲则躲吧。
小舞叹息着,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向另一条路拐去。
正碰到了找自己的君宝,小舞被领进侧殿的一个屋子。
小舞见到周旦,疲倦明显写在他脸上,见自己进来,轻声对君宝吩咐。
“去看看,药熬好没有?”
“是!”,君宝应着离开
周旦对小舞伸出手,“小舞,过来坐”。
小舞嘟着一张不开心的脸,刚坐下,周旦的手就摸上她的额头,嘴里独自磨叨着。
“还是有一点热,看来……不光是被冻了,怕是身上的毒,还没清干净,唉,不该听你的,别留下什么病根”。
正说着,君宝端药进来,放到案几上,同时留下治伤和排毒的药膏。
周旦拿起药碗,吹了又吹,自己尝了一下温度,“不热了,喝吧”。
小舞不是个矫性的人,端过碗“咕嘟咕嘟”就把药喝光。
放下碗,抬头望着周旦布满血丝的眼眸,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
“旦哥哥,我……能不能,不去……给提词?”
凝视着小舞渴望的眼睛,周旦犹豫了。
小舞几乎从没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周旦都不忍心拒绝她,但他更不愿意看见,世上最让他挂心的两个人,心中存着解不开的结。
周旦转身,与小舞相对而坐,轻轻拿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温声细语道:“小舞,你在怨恨大王,是吧?”。
小舞沉下眉眼,没有吱声,她以这样的表情,回应了周旦的问话。
周旦摩挲着小舞的手,又道:“小舞,你曾说,大王,应是被众人供奉的神,某种程度上,说的很对!但,懂他、疼惜他的人……应把他看成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与你我一样,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大王,把整个身心……都给了全天下的人,那有谁……能给他几分真情?”。
小舞深低着头,一言不发。
周旦继续道:“当众人对站在顶峰上的人,艳慕不已,高山仰止时,或许,顶峰上的人……并不想要这份瞻仰,凌冽的寒风中,他矗立在山巅……为了使命……振臂高呼,放弃小我……自我牺牲……何尝不是一种壮烈!?”
高处不胜寒,有几人能真正体会?小舞,设身处地去想想,他是否正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孤独?担负着……常人无法承受之重,有痛、有苦,甚至有爱……都不能说,有几人……能明白他心中的苦楚?能真正……关心他一下?……”。
小舞能明白,公爷话里的意思,她在认真思考……
周旦有些动容,哽咽地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