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三胖的胖子也没生气,嬉皮笑脸地回嘴,“呦,锦年,今日,怎还装起……正经来了?嘿嘿,是怕小美人……不高兴吗?”。
摇着画扇的,长的一双桃花眼的明海,开口解释道:“三胖,别乱说,咱小侯爷,现在心里……焦渴的急呐,那心尖上的人……一会就到,哥几个,都别添乱啊,别给锦年惹了麻烦”。
“那是自然”
“好,先恭喜锦年,终于抱得美人归,来,一起共贺一杯”
周锦年脸上难掩喜色,“好!同喜同喜,改日倚春楼,我做东,哥几个再玩个痛快,来,干杯”。
胖子看向隽音,抱怨道:“隽音,你那妹妹……也着实难搞,让咱小侯爷,苦追了一整年,看看,咱小侯爷,这风流倜傥样,哪配不上你那妹子?你也不知……从中撮合着,该罚酒”。
“对,罚酒”
“哦,家妹年纪小,不懂事,我……我认罚”
隽音被逼的没法,勉为其难地端起一大杯酒,睨了小舞一眼,硬着头皮把酒喝光。
小舞也曾听说过,丰城有两大才貌双全的女子,第一名就是宰辅独女黄琪琪,第二名就是上大夫之女隽诗,也就是隽音的妹妹。
虽无心几个纨绔子弟的谈话,但话就在耳边,小舞有一搭没一搭,也听得明白,周锦年单恋隽音的妹妹,今日是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小舞觉得无聊,漫天漫地的胡思乱想,正走神间,听见周锦年的话传了过来,“好了,哥几个,时间差不多了,兄弟我先行一步,你们继续喝好吃好,下次再痛快的喝”。
“锦年,要一举拿下啊”
“好,等好消息吧”
小舞随着周锦年和隽音,来到二楼一个极安静雅致的房间,进门一打眼就知道,房间被刻意精心装饰过。
房间正位放着一张案几,下面两侧摆放着四张案,自己写的笛谱放在最前面的一张案上,这案子与其他三张不同,这案子座位被配置了全新典雅的软垫,案上摆着一只精致的花瓶,瓶内插着两朵娇艳欲滴的白百合,错金小香炉中袅袅冒着香烟。
一瞧就明白,那是周锦年专门给心悦的隽诗准备的。
小舞在最后一张案后坐下,拿出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的玉笛。
隽音在小舞前面的案后坐下,不时偷瞄着清清淡淡、旁若无人的小舞,几次想搭讪却都欲言又止。
等的实在无聊,小舞又开始走神,心中酝酿起许诺给师傅写的笛曲,曲子的名字早也确定,名为《高山流水》,是受师傅唱的山水小调启发的,山是师傅,水是自己,青山绿水两相依。
小舞两手在笛孔上按着曲调,觉得好就记在空竹简上,一时物我两忘,陶醉在所感受的风景和意境中。
半个时辰过去,隽诗还没有来,周锦年不端催促着阿福,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隽音脸上生出愧疚之色,和周锦年不约而同瞟向怡然自乐、置身事外的小舞,眼神复杂难辨。
一直探头从窗口焦急张望的阿福,突然,一惊一乍地大喊,“小侯爷,隽诗小姐……到了”。
小舞被兴奋声音唤醒,看见周锦年两眼突然冒光,慌乱整理本已很整齐的衣袍,像只无头苍蝇般,完全没了主张。
阿福笑嘻嘻地,对周锦年地催促着,“小侯爷,到门口迎迎呀”。
“啊?啊!对对对”
马上要见到心上人,周锦年慌张的手脚无措,脸带着羞涩而兴奋的红润,在阿福的带领下,脚步有些跌跌撞撞地向门口快步走去。
小舞从没见过这样的周锦年,他全没有了平日的嚣张跋扈,像个懵懂青涩,甚至害羞的少年,觉得此时的他甚是滑稽,但也真实可爱。
周锦年买笛谱,就是为了接近和讨好隽诗小姐,为了这笛谱,周锦年出钱照顾自己的爹,还派人帮自己料理丧事,不惜违反宫规,得罪周公,他对这隽诗小姐可算是用心良苦,用情至真至深。
这就是恋爱的样子?
才子佳人私会的甜美故事,小舞也多少读过一点,今日就发生在眼前,小舞觉得挺有意思,她坐在案前,饶有兴趣如看戏般,看着眼前一对恋人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