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的心被三人闹的是乱哄哄,书简被几个该死的东西,当武器扔来扔去,他委实是心疼的紧。
闹了好一阵,子箫抓住小舞,直到手舞足蹈地她安定下来,低头温柔地说:“哦,哦,好了,不闹了……时间已不早,若让太子哥哥碰见,对你可是不好!……我和贵琰回去,你也够累的,回房休息一会,晚上还要熬夜呢……另外,千万要记住,少说话、不可任性,凡事就都顺着太子哥哥吧,他常年带兵打仗,最见不得他人违拗自己意愿……你若受罚,我会伤心的,听见了没有?”。
“嗯!”
“爱咬人的汪汪,记得晚膳要好好吃呦……要是发育不好,可就……真嫁不出去了喽,哈哈哈”,贵琰边捡拾地上乱扔的竹简,边对小舞坏坏笑着逗乐,“汪汪,等着我,想着我,明日赏你好酒喝”。
“啊呸,猪!猪!……哎,多带点酒来!”,小舞也不示弱,在已离开的贵琰身后,笑怼着。
气恼又饶有兴致地听完谈话,擎天竟很羡慕三人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真情实意。这样恣意洒脱的快乐时光,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幼年和童年都是在孤独的苦读苦修中度过,记忆中竟找不出任何可供回忆的快乐。
待三人离开后,太子擎天走出寝殿,踱步到书架间三人所谓的秘密基地---“书海”。只见三周高大书架间,配着厚厚的地毯和绿色缦帘,缦帘正随风飘动。擎天坐在软靠上,看见长长案几上,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一只插了艳丽桃花的花瓶,这还真是一个让人感觉舒服、轻松、安静而又温馨的好地方,擎天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书海”。
小舞只休息了一会,想起还没检查书房物品,就匆匆又回到书房,却见太子擎天已在处理表文,忙跪地施礼,只等了一会,见没回音,就直接起身去忙。
还是一如既往,擎天不问,小舞绝不会多说一个字。
擎天抬头斜瞟了一眼,正忙碌着的小舞,淡雅安静的样子与之前一口一个黑脸、又咬人又撒野刁蛮的小姑娘,简直是天壤之别、判若两人。
擎天今日才算领教到了,自己的小书童带着两个弟弟,是如何私下里污损自己的,现在倒装的恭谨和一本正经,哼!是该适时整治她一下了,打定主意,擎天冷声道:“主子回来都不知,你这书童做的,是不是太不用心了?你自己说,该不该罚?”。
小舞转身看向擎天,明白太子是对自己说话,她并未惊慌,也并未所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冷淡表情,原地跪下,哑巴一般不开口。
自己的话好像拳头打在棉花里,没个回响,让擎天感觉尴尬了,他自然没想要惩罚她,竟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擎天气恼地白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小舞,给自己找台阶,“算了,念你初犯,今日就饶了你……起来吧,去给本君把《太智度论》和《中观论》全都都找过来”。
“是!”,小舞应着去书架上找书,今日刚刚规整好书架,自然知道这些书都在哪。
小舞爬上梯子,因卷数多上下梯子很是麻烦,她抱着高高一落竹简艰难下梯子,突然听见太子的声音响起,“这地方变化很大吗?”。
猛一回头,小舞看见擎天站在“书海”入口处,正环视四周,她心头一惊,一下失了平衡,人连同十几卷书简一起飞跌下来。
小舞心里暗苦,这可是书架最高处啊!她运力在空中平衡着身体,太悲催了!小舞又惊见梯子被顺带的,正迎面砸了下来。小舞是能躲得过挨摔,却怎么也躲不过挨砸。
千钧一发间,黑影掠过,小舞已被托抱在一个宽大的臂弯中。
擎天双手托抱着小舞,还未立稳,书简和梯子在两人身侧纷纷砸下。
小舞的大眼如此近地对上擎天的双眸,那是让她胆战心寒、不敢正视的犀利眼眸,此刻却盛着嘲笑和读不懂的复杂望着自己。小舞傻愣愣盯着那两潭深邃,竟忘了她还在他怀里,直到听到,“你,想一直这样吗?”。
小舞如梦方醒,赶紧挣脱出那怀抱,慌乱要下跪谢恩,被擎天像抓小鸡一样提拉起来,“哦,本君觉得这里甚好,去,将案上的奏折都搬这里来”。
“搬这?……这里……太小!太子殿下……还是……”
小舞心里暗苦,这是她和子箫、贵琰的秘密基地,第一天被发现不说,还要被占用了,她不能不说话争取一下。
太子擎天已坐靠在软靠上,悠闲自得而又得意洋洋撇着小舞,说:“本君觉得很好!休再多言,快快去搬”。
小舞无奈,只能将书房案上所有的奏表、笔墨都搬了过来。
擎天舒服地靠在软靠上,读着奏表,小舞一如既往侍候着磨墨、归整分类等,见擎天杯中无茶,正要起身去茶台倒茶时,擎天连眼皮都没抬,指着案上的新茶具,开口:“就用这套吧……这里不错,以后……就都在这里了”。
“什么?”
小舞被惊的忍不住脱口而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更是苦不能言,今日三人刚刚建好的秘密基地,还没用过一次,就这么被彻底占用了,这不是明晃晃地鸠占鹊巢么!?如果让贵琰和子箫知道,想必,他俩也定会和她一样痛心疾首吧。
小舞边煮茶边哀叹!
瞥看着小姑娘满脸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苦逼样,擎天嘴角扬了扬,心中有报复小舞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惬意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