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涟清流跪于地上,搀扶着还在重重喘气的楚瑾轩,“孟郎,你怎么样?”
孟郎,唤的正是楚瑾轩....
“机会?本座的机会可不是说给便给的。”说着,只见他厚实的手猛然一抽,瞬时一股煞气从掌心流出,逐渐凝成一把冰凉寒剑。
郁狐倚风挑着寒眉,有意无意般拿着手中满是煞气的寒剑摩挲过涟清流的脸颊,面对着如此之势,涟清流双目泛满了恐惧,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分毫,只本能地睁大了瞳目,那澄澈灵亮的双眸,蒙上纱雾,不断闪着灵光。
“你的眼睛,是本座给的,你的夫君,亦是本座救的,本座处处对你施恩,却得不到一丝有利的回报。反之你更是日日想着与你的孟郎逃脱本座的控制,本座从不做无益的交易,看来,你是毫无用处了。”
话毕,本是摩挲在涟清流脸上的寒剑瞬时转移到楚瑾轩身上。
“啊!”
一声惨叫,只见长剑穿过楚瑾轩肩膛,顿时一身灰衣血迹斑斑。
“不要!不要杀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杀我相公!”
涟清流瞪大的圆眼忽即溢满恐惧的泪水,直抖的小手紧捂过被长剑刺过的红染之处,看着脸色惨白的楚瑾轩,她惊然胆颤,生怕眼前之人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郁狐倚风露出了似是早已预料的漠笑,只见他轻然挥手,便将手中溢满煞气的寒剑藏起,居高俯瞰着跪地的二人。
“本座有能力赐予你灵目,让你区区一介凡人亦有灵术召唤水中生物,让你的一品楼风生水起,载满盈客,让你的夫君起死回生....”说到此处,郁狐倚风似是刻意般稍作停顿,垂眸轻笑。
“而收回双目只是拂袖之事,取你夫君性命更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之所有留你们至此,是觉得你们还有所用。”
说到此处,还未待郁狐倚风说完,便被涟清流猛然打断。
“别杀我们,我们还留有所用!主人不是说过吗,孟郎与他们其中的一个朋友长得极像,可以利用此来骗得他们的信任,之后我们再找机会下手,届时一定会摄取木灵儿的魂识的,求主人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涟清流不知,她口中所谓的与之长得极像的孟郎,实则就是楚瑾轩本人....而之所以变成了如今的孟跷,不过是郁狐郁风的计谋罢了。
他早已识得鲛人的泪晶石能解除宋延之等人身上的摄魂术,这便才夺了刚离东海的鲛人的金丹,即为她的双目。
只因其金丹灵力尚浅,修炼不足,而对于玄煞灵力甚高的郁狐倚风来说,区区鲛人的泪丹,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为更好地打探无殇等人消息,便于下手,郁狐倚风于镇上物色着可利用之人,便偏好遇见了无家可归的失明寡妇——涟清流。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一股倔强的恨意,是绝望到透顶欲要爆发而无能为力的憎愤与怨恨,他就是喜欢那想要而要不得的欲望,欲恨而无力还手的柔弱,对此,郁狐倚风大感兴趣。
因此,他将湘沐的鲛珠注入她眼眶,化为肉眼,作为交易,郁狐倚风骗取了涟清流的一角魂识,待棋子败局时,他便可将她炼成他麾下的傀儡。
得此助,涟清流使用鲛珠控制了方圆百里的河岸,故意制造瘟疫,使得此镇一鱼难求,这才有了如今以卖鱼而繁盛的一品楼。
此后,为了进一步控制涟清流,郁狐倚风对其施了幻心术,这才意外得知原她死去的夫君竟与楚瑾轩长得一摸一样....
郁狐倚风将计就计,施法将孟跷的记忆植入楚瑾轩脑中,并将他原本的记忆抹去,将‘孟跷’送至涟清流身边,实则是通过他无所不在地控制涟清流,而楚瑾轩由傀儡变成棋子,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