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紧蹙起眉心,怒视着临渊,冰冷吐言,“天帝赐婚,你是不是接旨了?”
临渊忽即揪心一愣,而后奋力摇头,“不是这样的,翎儿你听我说....”
“我只问你,是与否!”青翎速即往前,青光寒剑已抵在临渊的胸膛,剑锋已触及他凉薄的衣衫。
他一时哽塞,双眼蒙雾,“是。”
“可我....”
“殿下一开始接近青翎,可是为了骗我,而后夺取阑海五灵?”青翎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沉凝着双眉,继续问道。
她的每一问,每一步上前,每一次蹙眉,他的心便跟着抽搐十分,百分,即便是再打一千记天鞭,都远不及他所爱之人如此以剑相指,言词逼问,他的心,万分伤痛。他本想着待他重获自由之身时便亲自去阑海与她道明,他的心至始至终想要的只有她,只是她,他要待她走,去一个没有天规没有阑海没有神灵的地方。仅此而已。
临渊欲要说的话顿时哽塞在喉中,一时僵住,他要如何道明,他本是想要骗取五灵,实则自己的心,已是被她填满,彻底的爱上了她。
“不是的翎儿,我一开始....”
临渊摇头,一双温目已是溢出水雾。
“是与否!”青翎再近一步,寒剑再进一分。
“额。”只听得临渊一声闷哼,吃痛般低头,只见胸膛上,寒剑已刺入三分,净白的衣衫,瞬即染开一朵红花,他额间微出细汗,抬头看着青翎,双目微颤。
“回答我,是与否!”
面对她紧紧的追问,临渊微启双唇,身痛,心更痛!“是。”
“你一直都在骗我!”
青翎愤然迈进一步,青剑全然穿透过临渊胸膛。“额。”
他惊愣着双目看着眼前之人,腥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他喉中哽塞,根本说不出话,却还是用力地抬手,不过是想再一次轻抚她的脸颊,只是青翎未能让她如愿,看着他抬起的手掌,青翎奋力一推,再将长剑拔出。
隐发着流光的青光剑,微垂而下,淅淅沥沥的鲜红缓缓滑落,滴落在干净的青砖木板上,透亮的砖板,那一滴滴如雨的绛红,更显得妖艳,磨尽最后一丝温热,最终化为冰冷的水液,永久的粘贴在地上。
临渊被推开的身子踉跄后退,最终因身体失力,不得不跪落下地,微撑起身子,紧捂过胸膛刺痛之处,缓缓抬头,眼角凝聚着水雾,视线亦逐渐模糊,只听得他努力张开嗓音。
“翎儿,我,我爱....”
“闭嘴!”只见青翎微颤着双眸,奋力挥袖,青光剑便化为流光而去。
随后,只见她用力扯着手腕上的蓝玉碎心石,只见她白皙的腕上已被天蚕丝勒得已溢出血,可她并未停下,依旧隐着痛,继续用力,欲要将它扯下。
“不要,不....要,翎儿。”临渊捂在胸口上的双手忽即收紧,只是滚落下地的身子毫无灵力,他欲要阻止,却是无能为力,此时的他,心在痛得滴血。
哗啦一声,碎心石散落了满地,青翎微颤着眼蒲,闪着泪光,扯下碎心石的手高高抬起,而她另一只手正被天蚕丝线勒出血痕,肆然流出珠红,如凝露般颗颗坠落下地,只见她愤然将手中紧握着的手链甩于地上,连同其余碎落的蓝玉一般,与地砖来回敲打着清脆的回响。
“我恨你!是你驱使惊猡打断了姑姑的仙骨,是你让他夺取神灵,是你让她来杀我,是你!你一直都在骗我,今生今世,我永远再不想见到你!”青翎眼眶溢出了一颗晶莹,而后断然转身离去。
“不....翎儿”临渊眼角凝成的纱雾,终然化为泪珠,坠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