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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殿。
“可恶!”
芸萱愤力挥袖,哐当一声,不远处的茶桌瞬时摔得粉碎,只见芸萱还不解气,转身满脸的戾气走向镂空木架,怒然挥袖,一阵玉瓷瓶碎响,敞亮的大殿内,瓷片,断木,果食散落一地,凌乱不堪。
阿奂俯身跟在一旁,所走一步,靴鞋裙摆处便溅上一份瓷片碴子,所走一步,心子更是多上一分惊颤,待破碎声停止,阿奂才寒颤着身子抬头。
“公主请息怒。”
“息怒!?”芸萱骤然转身,一双寒厉的双眼紧盯着阿奂,阿奂速即低头,不敢再说一句。
“要我如何不怒,我都如此谦卑,将自己献给他,他竟然宁愿自散魂魄,亦不肯碰我半分!无论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他要如此待我?”说着,只见芸萱双眸微含水露,语气亦是一度哽咽。
“天后驾到!”
芸萱屏息一气,速即拂袖擦过双眼闪烁的雾水,深呼出一气,努力平静着心下的怒火与委屈,转过身来挂上温婉的微笑微微点头示礼。
“芸萱参见天后。”
天后走进,一袭金衣凤冠,金簪珠饰,流苏萝裙,优雅而不失贵气,更是大气威武凛然,是一帝后该有的大度从容与肃穆威严。只见她垂眸扫视半分,看着一地凌乱的碎片,暗叹下一气,即使不必多问她亦知,定是在重华殿受了气。
“芸萱,可是临渊又惹你生气了?”
芸萱哽咽住一气,用力掐红了双手,摇头道,“没有,都是芸萱不好,惹了临渊不高兴。”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屏退了左右,天后上前一步轻拉起芸萱的正用力掐紧的双手,“宫女们都让我屏退了,若是心中有委屈,直说出来便好,姑母替你做主。”
“姑母。”芸萱一下子吐出苦水,声音亦逐渐哽咽了起来。
“姑母,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临渊他都不肯看我半分。”
天后微垂双眸,轻拍了一下芸萱的手背,以示安慰,她早已知芸萱对临渊的心意,只是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是可怜了芸萱这孩子苦苦单恋了临渊万年,却修不来一场正果,她本想助她一场,请求天帝赐婚,只是无心之人,如何相守。
她便猜测着定是临渊被囚困万年,心中有执念,始终不肯将心打开,去接纳芸萱。
“芸萱,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姑母知你痴恋临渊多年,只是临渊这孩子心有执念,怕是一时难以接受你的心意,待我向陛下回禀,请求赦免临渊,解除他的禁令,届时他将执念放下,或许便能接受你的心意了。”
“芸萱谢谢姑母。”
只见她低头含羞浅笑,却无人见她藏于双眼后的凛厉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