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弹琴?”临渊抬眸,试探着问。
“当然不是,青翎可不懂乐理,自然是殿下弹啊。”青翎走过桌前,抚摸着琴身,一脸自意而笑,“这琴可是青翎用阑海海底的白玉石炼制而成的,殿下,你看,青翎还刻上了仙鹤呢,多好看!”
临渊垂眸看着那琴上的白鹤,心间顿时动容,“你亲手做的?”
“是啊,青翎花了三日做的,虽然时间仓促了些,亦算不上很精美,但是青翎已经尽力了,做好后便送至殿下这里了,连青翎的姑姑还未见过呢。”青翎眨着眼蒲,那带点自豪与骄傲的小眼神尽显于临渊面前。
许久,临渊却是一时并未回话,青翎见他并无下棋的潇洒自信与从容淡定,她便心下猜出一二,“殿下,你该不会是....不会弹琴吧?”
临渊被她如此一问,忽即梗塞了话语,不知从何道来。
“青翎以为这天宫上的上神琴棋书画都样样精通....只未想到原来不是这样的。”说着只见青翎一副无碍神情,随后便要拂袖收回长琴。
“无妨,殿下要是不会,那青翎便将此琴送予姑姑好了。”
临渊听此心中咯噔一下,而后速即抓起青翎拂袖的小手,“慢着!谁说我不会?”
青翎速即宛颜,一脸欣喜般看着眼前之人,亦是不自意间便一手拽紧了临渊的衣袖,“太好了,那殿下快弹吧。”
临渊耳根微红,撇开了他袖下的小手,颤着双眸,一脸的心虚,他本就不懂乐理之道,要他如何弹得出来,他这般说词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拿走桌上之琴罢了。
“今日....不宜奏琴,待你三日后再来,届时我再弹予你听。”临渊掩下脸上的心虚,速即别过身,不让青翎看到他的神情已不再平静。
只是青翎并未打算就此作罢,而是接着跟上去直视着临渊,“为何?青翎觉得今日与三日后并无区别啊。”
临渊努力压下心虚,佯装出肃穆之色,“你是赎罪之身,只听我的便是,不问为何,我说三日后便是三日后。”
青翎颤着双眸微微下垂,袖下的双手亦是捏紧,细语喃喃道,“对不起殿下,是青翎自作主张,忘了身份,青翎视殿下为朋友,亦以为殿下也是如此,所以才这般与殿下说话的,失了分寸,妄自作主,以后不会了,青翎都听殿下的便是了。”
他怎会是如此意思!临渊看着她委屈得不敢抬头,他恍然失措,微抬起一手,欲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片刻,临渊还是忍住了要抚过她双肩的念头,只见他缓缓收回手,转身不再看她,速即走开两步,他放于身前的手速即握紧,而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我方才之话并无任何拘束身份阶级之意,你不要多想,今日....你先回去罢,我累了。”
青翎抬眸试看了一眼,只见得临渊那一束青丝覆满了肩背,一手负后,正好压在了半截墨发上,俊拔的傲骨,挺的正直,只是看不到他的面容,青翎无法揣测这凛肃的背影下的神情,随后,只见她微抿双唇,挑眉以示无碍,淡淡而道。
“那青翎便告退了。”
一缕青烟飘去,临渊这才回头而看,只是身后之人早已离去,临渊不禁向前迈开一步,难以置信地垂眸看着自己,抬手抚过胸膛,这是什么?不舍吗?
“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