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姑娘坐在床榻上,正半环抱着老人家,顿时吸了一口气,仔细看了一眼一亭,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到了我家里来。”
一亭看着这妇人的模样,很清秀,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模样标志,绝对算得上一枚美人。可见这房子脏乱环境差,和她通身的气质搭配不上,有些好奇。
“我是来这儿打劫的。”
美妇人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亭,又上上下下地仔细扫了扫,试探道:“姑娘莫非是在和我玩笑,这些可是敢杀人抢劫的真土匪,可不是家里玩扮家家的游戏。”
一亭笑了,道:“我也没有和他们玩扮家家的游戏,我也真杀人。”
美妇人又仔细看了她一样,像是警觉了什么,朝外面看了一眼,一口气将灯火吹灭了,拉起一亭的手,似乎并不怕她,小声道:“你可是今日被他们追杀的那个闯寨子的英雄?”
这是从何说起?一亭今日也不算闯,完全就是碾压这些人。
“什么意思?”
美妇人道:“今天我们都被关着不让出去看,听说是又有官兵前来攻打。我还纳闷,这些官兵不是已经被买通了,怎么还会来这里?”
她的话似乎存在一些信息,一亭问道:“官兵来这里?不是来剿匪的吗?”
美妇人的语气瞬间就变了,恶狠狠地道:“这些官兵哪里是来救人的,分明就是看着这里有油水,和这些匪徒沆瀣一气,将城里的富人骗来这里,打劫一番。”
一亭问道:“你是说这里的土匪真的是杀人抢劫无恶不作?”
美妇人这次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一亭,问道:“哪里的土匪还会帮助一方百姓,做好事的?”
“你是从何而来的?”
美妇人咬着牙道:“我本是城中一家富贵人家的小姐,陪着母亲一道来山中的庙里上香。这些土匪和哪里的和尚串通一气,将我和母亲二人绑到这里。我誓死不从,他们就要杀了我的母亲,我虽身死,可连累父母受罪,那就是不孝。如今我母亲垂危,我只好求着他们施舍些草药为我母亲续命。”
这美妇人说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显然是恨毒了山里的土匪。
“为何官兵来过这里,不将你们就出去。”
美妇人冷笑一声,道:“你可知道那官兵头子是为何而来的?天下间都是官匪一家亲,有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什么事。我也是陪着大当家去接待这位官老爷。他们在外面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里面却是做着肮脏交易。他叫我去伺候这位官老爷。这狗官满口的仁义道德,转头就将这里的老百姓抛在脑后,我怎么敢告诉他这里的实情。今日还奇了怪了,这些收了钱的狗腿子,还会再来?”
美妇人的一席话已经将一亭脑中的疑惑全都解开了,不由得庆幸自己再次回来这里。又问道:“你可知道这些土匪的藏钱位置在何处?”
她眸光熠熠,看着一亭道:“你真打算抢劫这些土匪的钱?”
一亭笑了,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既然敢从老百姓那里烧杀抢掠,我抢他一点钱财,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美妇人点点头,问道:“你有什么本事,敢和这些人叫板?真的不怕死。要是输了,可知道……”
一亭打断了她的话,道:“既然决定要干,自然是要一锅端的。”
这更加使得这位美妇人吃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一亭,语气都有些颤抖了,道:“你一个人?”
没有否认,没有肯定,现在在草刀寨上能够出力的,就只有一亭一个人,单枪匹马杀过去,想来确实有些不可置信。
不过这些事,一亭做惯了,万军从中取将军首级如探囊取物。
美妇人沉思片刻,才缓缓道:“我知道他藏钱的地方。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一亭笑了,道:“既然你帮了我,见面分一半,这些金银珠宝,我也分你一半。”
美妇人看着一亭,表情有些严肃,道:“我要你的钱,不过不是我一个人。这里生活的百姓都是山下的穷人,被这些土匪劫掠道这里来做苦力,都是不情不愿,受了好多苦。你既然打算将这里一锅端了,也要给这些人留条活路,让他们好自谋生路。”
没想到这美妇人还有这样一副好心肠,一亭有些赞许地看着她。她又道:“不过平头百姓都是没有见过大钱的,你若是真取得了好处,只需要拿出一丁儿点来就可以了。过犹不及,不要让这些人生了做土匪的心思。”
好一副玲珑心,这位美妇人若是没有落难至此,不知道是哪位有福气的男儿能够迎娶得了。
答应了她的要求,美妇人就带着一亭往前面的土匪院子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