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冷冷笑道:“他知道我们在里面,不过他是不敢下来的。”
一亭愣了,道:“他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他将我推开,他还中毒了。”
师父道:“你以为外面这些外门弟子是怎么知道我们内部出事了。我原本也是不怀疑他的,可是他做了坏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逃走,逃走之后遁迹消失也就罢了。可他居然想占据逍遥派,攻下逍遥派为他所用。简直是做梦。”
“可为何不将他捉来,只要将他捉住了,就能找到他到底在大师兄身上下了什么手脚,也许就能救大师兄了。”
太天真的想法了,师父却没有戳破,挥挥手让一亭离开了。
她现在还是需要大量的休息时间,身体上的伤还没有恢复。等到走到石洞之中,一亭才看到里面还有一人,开口道:“十三师兄。”
十三师兄看到她回来了,仿佛叹了口气,道:“你身上的伤这么严重,怎可独自离开,快让我为你把脉。”
十三师兄跟着师父学习,武术为次,岐黄之术倒是出奇入化,比起一亭答应药神谷为他们采药所学习的半吊子功夫不知厉害到哪里去了。
一人一鼠就这么在山洞之中待着,小鼠一天就在消耗蛇胆,看着它的毛发一天比一天不同,渐渐将杂毛变成纯白色,似乎与一亭初见它之时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
一亭身上的伤也大致好了。现在唯一能够出山洞,没有和降魔签下协议的就只有一亭的。如果她都不出去找冷师兄,天底下就不会有人救他了。
想到此处,便咬破手指,留血书一封以表决心。
刚刚走出几步,就觉得背上沉重一些,小鼠已经爬到了肩膀上,四只爪子牢牢地固定在一亭的肩膀上,一亭有几分无奈,道:“我现在要为师门清除叛逆,你跟着我作甚?”
小鼠吱吱叫唤两声,不再理她。
一亭无奈只能自己继续走。
现在逍遥派已经被一群乌合之众占领了,想要重新拿回主导权,就要和他们战斗。若是之前的实力确实不足以打败其中哪两个最嚣张的,现在一亭却有了几分把握。至少她带在身上的小鼠实力不凡。看着它满身白毛,几乎已经确定它现在的实力很可怕。
上山花费时间颇多,原来山中竟然增加了好多暗哨,以山为据点,时时刻刻监视来人。好在一亭对这里即为熟悉,就算他们再将人数翻一倍,最后还是拦不住她的。
还未到大殿,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走近引入眼帘的是一幅享乐图。里面觥筹交错,灯光摇曳,竹丝翩翩,似乎还有几个幼年女子在弹奏琵琶,为这一群野兽助兴。
他们贪婪的目光分明锁定在几个小娃娃身上,丝毫没有欣赏悦耳的丝竹之声。
这声音期期艾艾,婉转流淌,似乎在倾述孤苦,离别,将人生的痛苦弹奏到了极致,隐隐约约在欢喜的氛围中透着无可奈何。
一亭听懂了,也听得入迷了。其中还有一人如一亭一样如痴如醉。正是因为他这样的表情,这一群土匪才不敢现在就去找这两个小丫头的麻烦。可她们却如同不知道一般,只沉迷于自己弹奏的琵琶声中。
不就是冷子山吗?一亭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那股落寞的神情。身处宴会最欢乐之地,居然挂着最悲伤的表情,这符合常理吗?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这些人中的地位,他们是看他眼色行事的。
冷子山此时抬起了头,丝竹之声,瞬间停止了。坐在一边的和尚等人看着冷子山,收敛起满脸笑容,恭敬拜了三拜,才呼道:“我主在上,受弟子顶礼膜拜。”
一时间,一亭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