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鼠的计划受阻,一时气愤不已,再看接住它的竟然是一只手臂,不由得毛发倒立。这世上还有比人更加危险的东西。
此人不知是谁,可刚才她们在此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盘桓在此山的人怕是都能感受得到,如果要进入山腹之中来找来源,不是那么简单。那么这人定是与逍遥派有极深的渊源,不是掌门就是下一任掌门。
老者捏着山老鼠的皮毛不见松手趋势,反而拿出一把断刃,一刀插入独角魔兽心口,又将毒蛇的蛇胆取出,此两者几乎算得上至宝,天下间无有出其右者。山老鼠恨得牙痒痒,它一身道行,就要消失不成。
却见老者趟过河水,将独角魔兽的内丹塞进昏迷的小丫头嘴中,拿着那枚蛇胆,收入囊中。山老鼠气愤不已,此时它不是神兽,无法向这老者展示威力。
只见躺着的一亭悠悠醒转,看了一眼老者,喉咙间憋出两个字来:“师父。”
没想到醒来就见到了消失的师父,这些日子师兄们和师父难道躲进了山腹之中?想到此处,一亭想开口问,可是喉咙嘶哑,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呜呜难受。
她身上的伤口全部都开始撕咬肌肉,这种疼痛的感觉,浑身火辣辣的,几乎淹没了所有的感觉。师父没有说话,也止住了一亭的问题,吹动口哨,一边的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只身材中等酷似矮马的生物。
它缓缓走向师父,却好像避开了师父手中提着的山老鼠,绕了个圈走到一亭的后面,用小脑袋蹭了蹭师父的衣袖。师父将一亭放在它的背上,一手提着山老鼠朝洞穴深处走去。
躺在马背上,颠簸不定,只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被抖散了,迷迷糊糊就痛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幽幽地睁开了眼。
一片黑暗也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身上温温热热,似乎已经处理好了伤口,一亭刚刚一动,就觉得浑身都在颤抖,看来她的伤口已经伤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没有办法,只能在此等待,不多久,一盏小小的台灯正在缓缓进入,漂浮在半空之中,咋一看只觉得一团鬼火正在靠近。一亭警觉起来,想要撑起身子,却实在是不能动。
“别动,小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一亭的耳朵中。
她稍微愣了愣,道:“六师兄?”
火光稍微向后靠了靠,霎时,一张惨白的脸庞闯入眼中,阴森森,惨淡淡,活像一只鬼。一亭也是吓了一跳,只是不能动弹,否则早就跑了。
六师兄见一亭这副模样,知道自己吓到了她,于是出声安慰,道:“小亭,喝口水,你现在受了重伤,身体虚弱得很,不能进食。”
一亭听到他的声音,才稍微安心一些,两只眼睛不住地瞄着他。
六师兄道:“你已经回过逍遥派了,想必已经看到了上面的情况了吧!哎!我们已经在这山腹之中生活了几个月了。”
几个月?一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逍遥一派,虽然门人不多,可个顶个都是精英,有鬼神难测之功,就算上面那些乌合之众有再多本事也无法突破逍遥派的门户。
看出一亭的疑惑,六师兄却没有多说,只是道:“你好生休息,早日好了,或可有助益。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她没有用?确实,一亭在逍遥派中位居末端,几乎不会影响逍遥派众人,若是她的功夫再有突破,达到四重,五重,也许就有机会挤入逍遥派高手行列,不会再受他们保护了。
刚喝了一口水,本打算睡一会儿,可小腹之中似乎烧了一盆炉火,火势越烧越旺,几乎要从她体内爆炸出来。她本不能动,只能以躺卧的姿态,尝试调动体内的周天归元气。
稍微尝试,似乎能够动内息,看到她外伤很严重,内伤不知如何了。之前在和独角魔兽的战斗之中,几乎已经耗尽了内力,榨干了体内的最后一滴内力,使得无半分流动内息滋养身体,造成了细微的裂痕,以至于她现在调动内息,都会感到这种撕裂的痛苦。
可此刻,腹内的疼痛已经超过了身体的感知,必须调动全力来对抗。
六师兄刚刚看了一亭,现在正在山腹之中走动,迎面撞上了一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擦身而过。直到走进了一个石室,里面雕琢精致,干净整洁,正中放着一张石床,上面散发着冰凉的寒气。一张寒冰床,周围太大了,灯火只点了一盏,因而模模糊糊,看不清周围的边界。
看到老六,闭目打坐的白发老者睁开了眼睛,问道:“小亭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