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柏点头,这些日子,看着他的行为,都有些忍不了了,李少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难道真是为了那把交椅,就算现在能够安稳地坐着,谁能保证好坏。
戚风道:“先前是戚风思虑不周,并未想到之前少将军的情况,倒是宁柏副将说得极好,过犹不及,不如放手一搏。”
这倒奇怪了,李翰道:“放手如何一搏?”
戚风道:“我若叫少将军放手,不再营救林同学,怕是不能了。既然少将军坚持如此,那何不表明态度?”
几人又就此商讨一番,宁柏同戚风一道出了将军府邸。
两人相识时日尚浅,共同相处下来,倒是没什么隔阂,交流之下更是顺畅,喝上两杯小酒,谈一谈人生,说一说理想,相得益彰。只是接连不断的大事,搅得人心紧绷。宁柏叫上戚风也不过是要谈一些公事,说起少将军攻取青羊关的趣事,以及西境行军之时所见所闻。到了深夜,两人已经谈完,明日又是一场要事,要分开了。
宁柏住在巡防营中,因而要穿过半个荣城,城内还可骑马前行,路上还未宵禁,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着巡防营的弟兄这些日子辛苦了,隔了几斤酱牛肉带回去。
这一带是巡防营的重点项目,因周围是接待使节的公馆,这些日子,前来为大帅吊唁的人不再少数,鱼龙混杂,容易滋生事端。
宁柏到这儿,自然而然地多看几眼,突然瞅见一人从公馆走出。这人一身黑衣,走的不是大门,引起了他的注意。提着菜肴,别在马上,又将马儿交付给看门的小厮,跟着这人就去了。
凡事例外必有作妖,这人别的不走,一路直奔西面的富贵人家住所。难道他是使节所排出的奸细,和荣城之中的个别人员有交往。可他越走,周围的景色越熟悉,这不就是他刚刚离开的地方,悄悄找个位置躲藏起来。
黑衣人落地,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燃起了烛火,有人开了门。
这不是戚风吗?刚刚听他说要回将军府,怎么在此与人私会?这人还是从公馆之中出来的。戚风难道与外人有阴谋,来谋害少将军的,越是这么想,宁柏心中越是不安。若是贸然去找少将军,又没有这两人勾结的实锤,倒显得他小题大做。
宁柏潜伏过去,一跳到了屋檐之上。还好这时候巡防营的人不是走的这条路,否则被逮住了,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屋内落下门闩,有座椅挪动的声音,倒水声音。
好一会儿,才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道:“收到你的信息,我就从四方城赶过来了,今日刚到。你可曾给他说了,我会来此?”
戚风道:“还不曾说,只是提起。若是将你引荐给少将军,这时候反而不好,若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肯将你推给少帅,比起少将军来说,还要妥帖。”
男人道:“我父亲曾与黄老将军有过交情,听说他已经回到了荣城,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他。可又听人说老将军病了,不见外客,怕是要徒劳无功了。”
戚风道:“志高不怕路远,如今才走了第一步,你就想要退了,怕是不能了。”
男人道:“也未曾想过退,都这样了,我也无退路可言了。”
戚风道:“夫人如今可安排妥帖了?”
男人道:“她是个没福气的,受了许多的苦,如今撒手不管了,留下我一人形单影只,倒十分对不起她。”
戚风道:“人生多别离,大丈夫不必太介怀了,节哀顺变即可。老夫人可安好?”
男人道:“如今好些了,都安排妥当了,我才敢一路过来。”
戚风道:“如今有一个不甚好的消息,要与你说一声。”
男人道:“再不好的消息,我也都听过了,如今还有什么坏消息能够得上?”
戚风道:“林一亭同学下狱了,罪名是谋害李师车。”
男人几乎跳了起来,又强自镇定,道:“为何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