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道:“我们二人。我乃是神剪无敌,断头一剪,左继仓。”
高个子道:“我是田农。”
“我们二人就是闻名天下,红叶楼当家门面,左右门神。”
林一亭摇摇头,有些失望:“没听说过。”
左继仓一把大剪子在石头上擦出火花,怒气值暴增,道:“乡野地方,没见识。”
好机会,林一亭抢攻他上颈,田农正欲搭救。林一亭佯攻左继仓,实则对准了田农。一条细如毫毛的银豪朝着他的左眼射去,田农大惊,举起弯刀。弯刀虽灵活,不如银毫这般擅于控制,田农没接住,下意识地伸手,银毫透过刀背扎在他的手臂之上瞬间没入。
田农吃痛,出手已没了先前的灵活,左继仓拿着剪子为他抵挡,林一亭身手既快且准,相当狠辣,两柄峨眉刺如灵蛇出窍。一柄架在左继仓的喉咙上,一柄顶着田农的胸口。
“你俩拿我的兔子想干嘛?”
左继仓轻哼一声,道:“那兔子真是你的,你就成了千年的老鬼了,还装神弄鬼来骗我们。”
被他揭穿,林一亭反而轻松了些,顺脚搭在石壁之上,美目圆睁,道:“别想给我说抓只兔子是为了烤着吃,这兔子究竟是什么?”
左继仓目光游走,田农更是哑巴。关键时候,果真是谁都能装,林一亭一脚踢在田农的手臂上,田农哼了一声。一亭道:“银毫会随着你的血脉游走,若是我稍稍催动,逼近心脏,只是不会立即死掉,大约有好大一会儿的痛苦。也不知道七窍流血到底是个怎样的感觉?你一会儿定要好好给我说说。”
她轻描淡写的模样,甚至些许的笑容,在左继仓眼中,有点恐怖。再看田农,只见他额心冒汗,面容已经些许苍白,平时也不曾细看,一时间还有些分辨不出。
田农咬着牙关,强忍着钻心疼痛。
林一亭紧接着轻言细语道:“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银毫的位置到了那儿了,你们还可以考虑一下。小女子我一向是手滑,说不准……这事也时有发生。不过你也别着急,若是太难受了,就在我这峨眉刺上划一口子,也就算了事了。阎王爷面前,报我的名字,忘了告诉你们了。本姑娘姓林,外号火修罗。”
左右门神本还想挣扎,火修罗的名号一放,瞬间乖得像小绵羊一样。
只听得左继仓对田农细语些什么,田农神色几分森然。
林一亭道:“我不过是有些小问题,你们若是一一说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左继仓道:“等价交易,我们也有一些问题。”
林一亭嘴角微微上扬,果然这些红叶楼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来这里的共有多少人?”
“算上我们兄弟二人,红叶楼来了十名闻名天下的刺客。你见过那只兔子?”
“见过。除了红叶楼,这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不知道,我兄弟二人只碰到过你。不过,洞府之中来人绝不少。兔子现在在哪里?”
先前还可以说在山崖之上,可是仅见过一面就被山崩打断,现在还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到了哪里。林一亭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停在头上的厚厚岩层上,伸出手指朝上。
左继仓两眼圆睁,道:“在外面?”
林一亭问:“这只兔子有何特别的?”
话音还未落下,忽然地动山摇,仿佛山腹之中有精怪即将横空出世。林一亭全身摇晃站立不稳,躲避飞石。却见门神二人拔腿就跑。林一亭自然不能放过,紧跟在后。
“你们二人想要逃?”
左继仓道:“事态紧急,天书就要出世了。”
天书?林一亭不解。难道师父曾经提到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同张子桥下拾履,黄石公赠送天书,为同一本天书?方才听卫庄公讲故事之时,完全未曾想到竟与此有关。那名书生莫非就是先国师的弟子,而偷盗丹药者是秦书吏,后来结党营私,谋害忠良,最终遭万箭穿心而亡。传闻之中,秦书吏的故事耳熟能详,而天书却未曾与他有缘。只听说仙境开启之时,武林高手群聚一堂,血流成河,以至于中原人才凋零,其后数十年,江湖风平浪静。如今,天书又要出世,知晓此事的人,红叶楼独占一份,还有那些势力,觊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