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忙慌了,你也得多提点几句,莫要在主子面前丢脸。”
好一会儿,外面急急忙忙跑回来一个小厮,禀道:“老爷已过了东大街,到了桥洞口,约莫一会儿就到了。”
“管家,你快看我的衣冠是否端正?”
“好极了。可是要到前府迎接,夫人慢点走。”
此时的大厅内剩余几人,皆皆规矩地站着,好大一会儿,仍不见夫人回来。后厨已来了两拨人瞧是否要放菜。再一会儿,只见夫人一人入内,吩咐道后厨赶紧上菜拿酒。紧接着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迎着一位少年公子进了门。
少年道:“朱守备不必如此客气,我不过是路过此处,一会儿还得离去。”
“公子贵足踏贱地,朱某何德何能才能请您到此地,怎能不尽一番地主之宜。只是战事当前,准备得匆忙,没什么好饭菜可招待。只愿公子别嫌弃,多吃几口。”
少年与他客气几句,朱夫人便已经叫人端上来摆好。一仆人从后面端来了一壶酒,朱夫人接过,朱守备瞧见公子眉梢微动,立即止住了夫人:“如今战事在前,酒是不能饮的,·吃菜即可,夫人怎也忘了。”
朱夫人满脸歉疚:“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短浅,竟没想到这些,是我的错,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我这就拿下去。”
“夫人莫要自责,只是军中不许饮酒,我也不好违背。只好辜负这一番好意了。”
朱守备见夫人离去,撤去了屋内随从,恭敬道:“方才公子查看过本军的布防,可曾有疏漏?”
“朱守备心思细腻,作战经验丰富,不是我一介后生小子可以比拟的。只是祭拜了亡灵,顺道取路过来瞧瞧。守备治下,军士一片森严,平时必是训练有加,军纪严明。只是大人可曾考虑过对方主将是何许人?”
“未曾听闻,不过是黄口小儿一枚,也未曾上过战场,只怕是个新兵蛋子。”
“有鸟三年不飞,一飞即可冲天,三年不鸣,一鸣却也惊人。如今天下乱象,正是英雄辈出之时,许多寂寂无名之辈,也有了翻身之机,不可小瞧。”
“莫非公子知道此人?”
“我正要告诉将军,这人名叫李翰,是李师车的内侄,自小养在老宅,十岁方择了名师从学,未曾传出一点风声,只听说放荡不羁,酷爱美色。纵观他手下将士,沉着推行,虽有些主将之风,也不过夸夸其实,颇为迷惑人心不可小觑。”
“公子也说这人是个慵懒的好色之徒,哪能带出好货色。我军沉着应对,必能将他生擒。”
“朱守备的才能,我也时常听祖父提及。自然无可挑剔,战绩标榜,自是流传甚广,备受推崇。而敌将却是个无从下手的人物。我的探子曾回报过,敌军内部似乎有异动。我的手下也曾与敌军的前锋部队交手,始终觉得不甚明白,因此特意提醒将军,谨慎些。”
朱守备岁虽毕恭毕敬地听了少年公子的一番话,却未曾放在心上。有肉无酒,这一顿吃得极为快捷,刚下桌,公子便要离去,朱守备送了出去。朱夫人这才吩咐人收拾座椅。
等人都走完了,林一亭和李翰才溜了出来。李翰仔细地注意了下林一亭的脸色,却见她似乎笑容未改,似乎并未觉得不对。
李翰嘟囔道:“你可别听他们瞎说,我可不是个色狼。”
林一亭却并没理他,反而问道:“你说这军机布防图是否藏在府中?”
“可别心太大了,我们这是秘密潜入,目的不在于此,不必纠结布防图。你只需跟着我即可,势必不会空手而回。”
林一亭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刚刚那位公子,有几分眼熟。”
“可不是,我每天必看他的画像,自然是无比的亲切。”李翰瞧林一亭在看他,目光颇为疑惑,连忙补充道,“我可不是对他有什么,只不过多了几分兴趣。毕竟传言中,他也算世无双的公子了。”
“那我便知道了,这就是韩族的韩金世,战无不胜的长平将军。”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