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忐忑不安
自从李刚的信被我们发现以后，我就有一点担心了，因为我给张婷前前后后也写了几十封信，这些信，在我手里，送又送不出去，放又没有地方放，搞得我是每天惶惶不安。有一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恶梦，梦到这些信都被同学们发现了，在教室每个同学手上传看，气得张婷爬在桌子上痛哭流泪...一时间，吓醒了我，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信在我手里，我自高没事的时侯，就偷偷的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我书包里，藏了一次又藏一次，从一本书，夹到另外一本书，我还是不放心。放在家里吧，又怕家长和姐姐她们看见了，那就更坏事了。送给张婷吧，又不敢。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了，我就在送不送的问题上犹豫起来。我记得，那时，在这个问题上，真的很纠结，也很痛苦。后来，经过一番思考，我便决定改变主意，把给张婷的信收藏起来。我知道，最美好的东西始终都值得回味，值得珍藏，我只能把客珍藏在心底，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资格给客写这些信。我不知道，客内心的真实想法，要是拒绝了我，怎么办，我还没有想好；要是客心里还没有准备好，收到这些信，会不会感到惊讶，会不会对客造成伤害。如果戳穿了这层关系，造成了伤害，我想到那时，我们同学之间，恐怕连友谊都不再有了。我这样思前想后，就觉得应该把信藏起来，想客的时侯，就写一封，把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抒发一下自高的内心感受。这样，我就给客写了许多信。因为这些信，放在家里、书包里、学校抽屉里，我都不放心。
那天，我在家门口，听见门前大树上有小鸟叫声，抬头一看，大树上正好有一个大鸟窝，顿时，我主意就有了，我就把这些信用一张薄膜纸紧紧包好，爬到树梢上，放进鸟窝里，我心里想，这下放心了。
这一年的寒冬来得真早，那天早上，我一起床，就看见外面一片白，啊，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我走出门，站在门口放眼看去，满山遍野都是一遍银装素裹，地上的雪，我用脚试了试，有七八寸厚，远处的山颠上，都是一遍白，树上的枝叶，也是堆起了很厚的雪。我们那时，因为穷，家家都是盖的低矮的茅草土坯房，下这么厚的雪，有一家茅草房，因为年久失修，还被大雪压垮了，幸好没有人受到伤害。早起的孩子，已经在打雪仗、堆雪人了。
看见门口树上鸟叫，又看满树的积雪，我就想到了我那些信，就几下子，爬上去看了看，信还好，就放心的溜下来。
那时因为穷，根本没有什么饭可恰，就是闷一锅苕，恰了几个苕后，我就上学去了。心里想，下这么大的雪，张婷肯定是高兴死了，客这时，肯定和早去的同学，还有蓝老师他们正在打雪仗、堆雪人。我想去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些快乐。因为我家到学校去，要翻过一个小山头，一路上，到处都是雪，连路都找不到了，只能凭平时的感觉走路。雪都漫进套鞋里面去了。因为家里穷，我连袜子都没有穿的，光着一双脚，一双补了好几个补丁的套鞋，我伊就在里面塞一些干茅草，暖和脚，下身穿了两件裤子，里面一件是我父亲给我的，破得不能再破了，外面一件是张校长送我的那件，上身穿一件半旧不新的棉袄。虽然穷，虽然破，但我没有感觉到寒冷，也许是我们这些贫家孩子已经被磨炼出来了，走路的劲头很足。没有走一会，身上就微微冒汗了。
正在路上走时，我突然就很高兴看见，一只鸟，因为大雪天，找不到方向，就撞在树上掉下来，我就赶忙跑过去，抓住那只小鸟，小心的放在手心里，呵护着，我想把客送给张婷，客肯定高兴死了。
在路上，我碰到同学三五成群的上学去，我突然看见走在前面的毛虾结，就大喊了一声：“毛虾结！”客听到我的声音，就停下来等我，看见我走近了，就突然凑近我身边，神神秘秘的说，“班长，你要请我客啊，我帮你做了一件好事。”“你做的好事，来，我请你恰！”看见客，一想起那天晚上看电影，客误了我的好事，我就来气，我就把客抓住，要把客头按到地上去恰雪。那天晚上，我要送给张婷的那封信，是我费了大半夜的时间写出来的，是我认为写得最满意的一封信，还没有送出去，就被客抢去擦了屁股。“哎呀，班长，快放手，快听我说，你那信我没擦屁股。”“真的？”“真的，那天我是准备擦屁股的，正准备擦时，突然想起你的惊叫声，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后来又发现你把客折成莲花型，我就断定有名堂，结果把柴砍亮点亮一看，这才吓了我一大跳，差险误了大事。”客解释完就讨好我，“后来我还是用茅草擦的屁股。班长，我还高明吧。说实在话，你那信还真感人。”“谢了好兄弟！”听客一说，信还在，我心里就一喜，放了客，又拍拍客肩膀，把手一伸，“信呢？拿来！”“没有在我手上。”我心里一惊，“在哪里？”“我替你给张婷了...”一听说给了张婷，我一下子就吓得紧张得不得了，“你当面给客的？”“不是，是塞在客课桌的抽屉里...”“坏了，坏了，你害死人了...你这个猪脑壳。”“我昨天下午放学以后放进去的...”我就吓了一身冷汗...
到了学校以后，我的心还在忐忑不安，那只我准备送给张婷的小鸟，也被我在路上放了，我怕看见客。进了学校门口，我果真看见张婷在校园内院子里，和同学们和蓝老师一起堆雪人，张婷喊了我一句，我答应一声就急忙跑进教室，在张婷抽屉里找起来，什么都没有，难道是张婷拿走了？还是？我一时间惊慌失措，坐在座位上，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一样，砰砰跳个不婷。同学们在外面玩得正起劲，而我却在教室里，受煎熬。“班长啊，你一个人在坐绣房吗？班主任叫你去一起堆雪人。”张婷跑到门口说班主任叫我去。看客心情果高兴，我心里又惴惴不安了，莫非客没有发现信？要是客没有拿走，是别人拿走了，那就麻烦了，要是张校长或者蓝老师拿走了，那我班长当不成还不说，恐怕连书都读不成了。这个毛虾结真是害死人。我从张婷客脸上的笑容来看，客应该是没有看见，假如客看见了，还有果矜持吗？张婷见我坐在座位上，闷闷不乐，就跑进来，“班长，我再说一次，蓝老师叫你去堆雪人！”说完就要动手拉我。我见教室没有其他人，我就红着脸，低着头，轻轻的问客，“张婷，你昨天看见你抽屉里有个东西没有？”说完，我心里又激烈的跳起来了，我感觉我的脸火辣辣的热。“妹东西？没有啊。没有看见。”
“完了，完了...”我见客果一说，一颗心就一下子沉入了冰窟窿里，浑身就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虽然我后来还是被张婷拉去了，在和大家一起堆雪人的过程中，我想尽力的控制住自高的情绪，但是我的心还是没法安静下来。
事后，听说毛虾结也偷偷问了张婷，在客抽屉里，看见妹没有，客承认是客放进去的，说与班长无关。张婷被逼得脸红红的，低声说，“什么东西啊，没有看见啊。”“坏事了，是我害了班长...”我看见毛虾结也是一天的后悔和不安，碰到我，都不敢面对我。当天就在不安和害怕中度过了，张校长也没有找我谈话，蓝老师也没有找我谈话，看班上其他同学，也很正常，看不出妹端倪来。偷偷的观察了张婷一天，也看不出妹迹象来，莫非这小妮子拿走了信，还能果沉着冷静，那我真是佩服客了，也就平时小看客了，但是又不像是客取走了。
张婷看见我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就时不时的安慰我，问我是妹落了，并且还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掉就掉了，并轻轻的，悄悄的对我说了一句，“心静自然安。”说得我云里雾里，好像在雾里看花...
第二十一章焦急不安
俗话说下雪不冷，融雪冷，这是真的。那时，我们同学们都穿得单薄，不是为了潇洒，而真是没有厚衣服穿。为了防寒，有不少同学，就从家里带一个烤火取暖火笼来，是陶烧的，像一般西瓜那么大，放半笼热炉灰去，再放一些黑炭，就能慢慢的取半天暖，快熄了就赶紧使劲吹吹，吹得灰果噴，吹得黑烟果冒，一天下来，就吹得满脸黑乎乎的，鼻子里面，也是黑黑的。或者像摔流星球一样，轮着圆圈转。做作业时，就放在脚下，烤脚，不做作业时就放在桌子上烤手，有时，把脸贴上去，也很暖和。因为山区寒冷，同学们又穿得少，一般学生这样做，老师是不会批评学生的，实际上，年龄大的老师，也是一样，抱着一个火笼烤火取暖的。有时，我也带一个火笼去，也带不少炭去，把炭火烧得旺旺的，然后就给张婷烤火取暖，我们有时也给蓝老师带一个去。
还有一种取暖防寒的办法，就是把教室窗口，用薄膜封得死死的，然后，在课休时，或者午休时，把最后一排桌子往前拉开，就开始挤油，大家都靠土墙贴着站着，一齐喊着号子，使劲往墙角那边一个方向挤去，身材小的同学，或者没有站好的同学，就被后面的同学挤出来了，被挤出来的同学，又加入后面的挤，如此反复，挤得汗果冒，挤得身体果痛，不一会儿，冰冷的身体就开始发热了，暖和了。低年级的女同学，也是果挤防寒取暖的，但是到了高年级，女同学就怕羞了，就在一边看男同学挤油，跺着脚，拍着手，给男同学喊加油。不过挤油有一个坏处，就是衣服始终与土墙摩擦，弄得一身土灰不说，衣服还容易被土墙摩破了，回去，就又要挨家长一顿骂。学校每个教室后面土墙一人高左右，都被历届同学挤得，刷的一层白石灰都被摩掉了。
我因为当天心情不好，又怕把衣服磨破了，所以同学们挤油时，我这个班长开始时没有加入，我就看见大家挤得热火朝天的，挤得喊声震天的，也挤得大汗淋漓的，教室气氛很活跃，同学们玩得非常高兴，同学都不知道我的事情，就喊我去，我不想去，最后还是几个男女同学，还有张婷，一起来拉我，推我，我才好意难却，就去了，和大家一起挤起来...
上课时，张婷就偷偷塞一个纸条给我，“开心和快乐啊。”说得我又是怀疑是客拿去了，偷偷问客又不承认，弄得我一天心情都坏，念念不忘那个事。
下午放学以后，天还早，很多同学，就到山上去玩雪，张婷也去了，也想我和他们一起去。我因为心情实在是不好，不想去，就坐在教室里，想把当天的作业做完了再回去。客见我不去，也坐在教室里面看书，见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就用手肘碰碰我，说“走，去嘛去嘛，果难得的下雪天。”一定要我去山上打雪仗，并且还悄悄的说了一句，“你的心思我懂！”我听了就心里一颤，就死盯着客问客，“肯定是你拿去了。”“到底是个妹东西？”“你就说在你抽屉里有没有看见，别人送给你的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跟我说是个妹东西...但是我想，我应该猜得出来。”客果一说，又把我的心弄糊涂了。我就说，“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跟你一起去玩。”客就翘起小嘴巴，朝我坏坏的说了一句，“你真的不去的话，那也可以，那我嘛，就跟张校长说，就跟蓝老师说，说你欺负我。”说完客自高就笑了。没有办法，我也只好跟客，和同学们一起到山林里去打雪仗。
竹林里的竹子，被厚厚的积雪压得弯弯的，我们就看见有人站在竹下，就突然使劲一摇竹子，竹子上的积雪就划拉一声，全部掉下来，落得下面的人满头满身都是雪，大家就笑得好开心。我因为怀疑那封信是张婷拿去了，想娱乐我，不承认，想吓我，我也就想娱乐娱乐客，我看客站在一棵竹子下，看其他同学在玩雪，笑得果开心，我就悄悄的走到客后面，把客头上那棵竹子上的积雪，使劲一摇，一竹子的积雪就划的一声，掉下来，落得客满身都是。我就开心的大笑了。“好啊，又欺负姑奶奶了。”客就笑着抓一把雪，赶过来，我就跑了，客就在后面追，我们就跑到另一片竹林里，这片竹林里，很安静，又没有其他人，我就故意背对着客，看竹子上的积雪，听小鸟在树上吱吱的叫，客就悄悄的跟上来，往我头上撒了一大把雪，又往我后衣领里面塞了一把雪，看见我后背被雪冰得凉凉的，在一边果跳脚，客就高兴。
我看客果开心，突然，我就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客的手，焦虑的盯着客，一本一真的问客，“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到底拿没拿？”“拿妹？”客也仰着头，咬着嘴唇，静静的望着我，满脸的期待，满眼的痴迷。“我...”“我妹？”我见客眼睛那么期许，脸上那么柔和，那声音轻轻的，悄悄的，柔柔的，“我写给你的信...那封信...是我写的...”我咬咬牙，鼓足勇气，终于说出来了。我看见客身体突然一颤，哭了，一句话没有说，转身就跑了...
第二十二章祸不单行
真是祸不单行，我那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回到家里，老远就看见了不对劲，一颗心一下子就又慌跳起来。原来，昨天下了一夜的大雪，今天又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我屋哈，已经被大雪压垮了两家老房子，还有一家，门口的大树，也被积雪压垮了，树枝掉下来，砸穿了房顶，所幸，都没有人员伤亡。我父亲也怕积雪压垮了我家门口那棵大树，树枝掉下来砸垮房子，所以，客就把那棵大树，往山沟那边砍倒了，树以及树枝，倒在山沟边，还没有时间去打理客。我一看这个情况，魂都吓飞了。我那几十封书信，还放在树上鸟窝里的。
我就急忙顺着树倒的方向，爬下山沟寻找，只看见半边鸟窝，还浮在山沟水面上打圈，不少鸟毛，还在随着水流往下漂，可是信包就不知所踪了。我在树倒的那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因为下雪结冰，山沟里的水，冰死人，我没有下水，就在岸边往水面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又顺着水流，往下游找了几百米远，还是没有看见。今天真是活见鬼了，诸事都不顺利。
现场找不到，我就心里想，可能是我父亲，捡回去了，那样的话还好，因为我父亲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也不认识一个。客连客自高的名字也认不出来。正是因为一样，所以客就对我三个姐姐和我四个人读书，非常重视。我那三个姐姐现在都已经出嫁，三姐就嫁在附近屋哈，经常回来。我父亲看见我读书果用心，成绩果好，客心里就非常骄傲，也非常自豪，逢人就讲，听别人夸果我，客心里像恰了蜜枣一样，再大的苦，也能够承受，从来都不埋怨一声。
“父，你看见树上鸟窝的东西没有？”“妹东西？没有看见，树上有妹东西？”“我学习用的东西，我怕放在屋里，被老鼠啃了，所以放在树上鸟窝里。”“学习用的？果要紧的东西，放果高做妹。到下面山沟找找。”“我找了，都没有。”“要紧不？我下去找找。是个妹东西？”“是用薄膜纸包的，用线捆紧了的。很重要。”“果重要，我就去帮你找找...”我父亲就跟我一样，顺着树倒下去的方向，一路找下去了。我就进屋去了烤火去了。
等我再出来时，往山沟下一望，就大吃了一惊，我看见我父亲，把衣服都脱光了，在山沟水了里面，一点一点的摸，山沟的水也有一米来深，三米来宽，水面都结了一层冰。客站在水里，水就已经到客腰了，再弯下身子用手去摸，就几乎整个身体都泡在冰水里了。我赶紧跑下去，一边跑，一边后悔不已，我在心里骂我自高，真是一个不孝的东西，为了几封信，果货自高的老父亲，“父，快起来！快起来！找不到算了！莫把身子骨冻坏了！”“龟儿子，我冻一下怕妹，你学习要紧。我再摸摸。”客就又弯下身子在水里，摸起来。
我看见客身体冒着热气，嘴唇都冻青了，牙齿咯咯响，说话也不利索了，客人与山沟两边的厚雪和水面的薄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站在水边，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心里那个惭愧，真是无地自容。“快起来，不要紧的，我都学会了的。”我看见我父亲还在水里摸，我就要脱衣服下去摸。“父，你再不起来，我就下来了。“龟儿子，你下来做妹，冻坏了身体影响学习。我再摸一会就上来。”突然客从水里摸出那个信包，高兴的举起来，“找到了，找到了！”“快起来，快起来！”我看见客身体冻得发僵，不能上岸了，我就鞋也没有脱，跳进水里，帮忙把客拉起来，又帮客把衣服穿好。扶客回到糊炉边，烤了半天大火，才暖和过来。看见我在旁边烤信，急忙问“打湿没有？”“还好，烤烤就可以了。”
那天我把信放进鸟窝，怕风吹跑了，又怕鸟婆踢下来，就在信包里面放了一块石头，所以才沉到水里去了。虽然信包进了一点水，打湿了一部分信纸，但是烤烤还能翻开看。幸亏老父亲找到了，直到现在我还在感动，那时我心里就想，我要不好好读书，我就真辜负客老人家了。“明年就要考高中了，你要再好好用力读读。”“我知道，你放心，我能考上的。”“你老师对你果好，等雪融了，我上山去挖些冬笋，你带你老师恰，把腊肉也带些去。”“嗯。”“做人要懂得感恩，别人对你好，你要对别人更好。”“我知道。”我就和父亲在火炉边，谈起话来，这时天也黑了。我们一家就围着火炉，边恰饭，边谈话。我父亲因为下了水，所以客就喝了半杯自高酿的苕酒。“你校长客闺女，果俊俏的一个娃，也亏客，从北京来，恰了果多苦。”“客懂事，好在客现在也习惯了。”一谈起张婷来，我心里就那个，我就尽量控制自高，不能让父亲觉察到。“客父亲送了你衣服和鞋，我们一家还没有感谢人高，我明天挑一担白炭送去，这冷的天，也亏客一个姑娘高。客父亲果关心你，我们一家也不能无情无义。”山区的人在农闲时也每年烧些白炭卖。“嗯”，我答应了一声，就在火炉边，点上柴砍亮，就开始做作业，我父亲看见我学习，就不再和我说话了。
我做完作业后，就又拿起一本书看起来。我边看心里就边想，张婷，别看客是个小女生，心里还蛮沉得住气的，从这件事，说明我平时真小看了客，明明是客把信拿走了，一整天都不做声，不承认，是为妹呢？吓死了我，客都不承认，难道客这样做，是想给毛虾结一个我们关系一般的错觉吗？客知道毛虾结嘴多，心里藏不出话，一旦知道了这事，特别是知道客收到了信，肯定要对其他人说出去，到那时，同学们都知道了，就对我们两人不利了，说到蓝老师嘴里，蓝老师会不管吗？要是说到校长嘴里，那还得了，不打死客闺女。对我肯定也要从严处理。这样做，在外人，死不承认收到信，死不承认和我有那个关系，毛虾结也不好明着说客什么，其他同学就更不好说我们俩。这样一想，我内心还真佩服客这个小妮子了，还有果深的心思。另外，我又想到，我写给客的信，最后没有落款，没有我的名字，客肯定拿不准是谁送的，开始，客还以为是毛虾结写给客的信呢，客肯定还吓坏了，所以，客开始还有点拿不准，直到后来，看我一整天都处在惶惶不可终日之中，才断定是我写的，一直到最后，在竹林里，听我亲口说出来了，客才相信真的是我写的，所以，客就很感动，也很激动，再也把持不住自高，就哭着跑了。我追上去，赶上客，客还哭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
第二天，雪停了，山里的积雪更厚了，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因为山里气温低，日照时间短，所以这雪要融几个星期才融完，山沟靠太阳背面的冰雪，一个冬天都还有。恰了饭后，我父亲就把一担白炭装好，要给校长送去，同时，还把昨天晚上下卡子，卡的一只兔子，也给他们送去。听说校长喜欢喝点小酒，也给客灌了几斤自高烧的苕酒带去。
我伊还特地赶夜，给校长姑娘张婷做了一双布暖鞋，叫我父亲一并带去，说，“人高对咱娃儿果好，咱也不能亏待客娃儿，这果冷的天，也亏客。老天爷不知道做了妹孽，让客一家果好的人，在北京果大的城里不能呆了，赶到咱这偏僻的乡下来...”。
我父亲就挑着担子，在屋哈逢人便说，校长对我学习果关心，还送了我衣服和鞋，所以客要去还个礼，感谢一下人高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