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以后，我们再回过头去思考这个问题时，却不难找到答案，因为改革开放那些年，大家一心去赚钱，发展经济去了，可是却忽略了对教育的投入，对教育的关心，以及对自然环境的保护。后来，国家在总结改革开放头十年时，说过最大的失败是教育，从这里，也可以看到一点可悲的影子。
这时，有个系着围裙、一身脏兮兮的村民走过来，我一看是养猪场的人，我们就谈了一会，我就问了客一些问题，说果好的学校，大队为妹不维修一下，让学生继续使用，跑到山下去读书，来去不方便不说，费用也大，也不安全。那个人就说，都成危房了，上面也不准学校再使用，又没有钱维修，所以就丟弃不管了，被当地一个老板改成了养猪场。最后，那个人还说了一个笑话，说办学校养学生娃，不如办养猪场养猪赚钱来得快，这是村干部他们说的，所以村干部就租给别人养猪了。
后来，我回去把这个问题跟我伊说时，我伊就说，不说你看不惯，就是那时已经退休下来的皮支书也是看不惯，客还找了接任的大队干部，之前的公社后来改成了乡政府，客还特地去找了乡政府，反映这个问题，但最终都没有办法解决好这件事。听说皮支书临死时，有两件事放心不下，让客死不瞑目，这是其中一件，因为学校是客经手，在那么困难的时期，发动群众，一手一脚，一砖一瓦，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现在却改成了养猪场，让留在这里的学生娃无处读书，客心里感到好可惜；另外一件是客还在坐牢的儿子皮天皇，客到死时，也没有等到客回来尽孝，送客一程。
现在，学校改成了养猪场，学校的影子都没有了，我岳父叫我们代客向学校捐款十万元的，那我们还捐给谁呢？
第四十九章雅姐我要送你回家
因为张婷他们一家人，刚刚随客父亲下放下来时，在林场生活了几年，所以我们就想到九斗五林场去看看，那里是知青生产生活集中聚居的地方。客就挽着我的手，走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边走，一边拍着山区美丽的风景，特别是在那一片竹林里，那曾经的往事，又一下子就历历在目：我想在客面前，显露一手，在竹子上穿梭，最后因为卖弄本事，把衣服划破了，背上被划出一条长血印子，客和蓝老师心痛的情景，仍是浮现在我眼前；客带我回到学校，亲手给我缝补衣服时，两个人默默害羞的，走在这片幽静的竹林里的情景；下大雪天，我们堆雪人，打雪仗，特别是我在这里，主动承认给客写了情书，客听了之后激动得难已自已，失声痛哭的情景•••
那些过往的瞬间，唤起了我们内心甜蜜的回忆，于是，我们故地重游，心情是何等的激动，何等的依依不舍，我们在竹林里，流连忘返，寻找曾经在这里遗落下来的片段。我们坐在竹林里，欣赏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竹子，默默的回味了很久。我们就把这个瞬间，再次留下来。时不时的我也给客，或者客给我拍一张相片，碰到有熟人，也叫他们帮我们拍一张合影。张婷就紧紧抱着我，或者挽着我，或者爬在我肩膀上。那个熟人也就叫我们抱紧一些，再亲热一些，再笑一个，喀嚓一声，我们俩那个甜蜜的一瞬间就成了永恒。
九斗五林场，就在我们边走边回忆中到了。原来，那么热闹，那么洋溢着青春朝气的地方，现在却是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冷冷静静。两个当地护林人员还有这里生活。我们就沿着一排排的房子走廊，转了一圈，从窗口破玻璃处往里看每间房子，都是一遍灰尘，老鼠已经在里面做窝安家，老鼠屎到处都是，墙上粉上去的石灰早已脱落，因为漏雨的缘故，白墙上到处留下了一丝丝雨水的黄迹。知青临走时留下的没用的废品，如，洗发膏，花露水的空瓶子，破鞋，破袜子随处可见，至今都无人收拾。
操场的场地上，还有走廊的墙壁上，都有历届知识青年相约重返故地重游时，竖立起来的纪念碑，大大小小的都有，如，70届知青竖的石碑上面刻着“青春万岁”四个字，72届知青竖的是“流金岁月”四个字，还在74届知青竖的是“大有作为”四个字，石碑下面都有密密麻麻的知青名字。我和张婷一一仔细看过去，心里很受感触。
除了石碑以外，我们还发现一个让人感概万千的是，在很多房间墙壁上，或者走廊黑板报上，或者院内石板上，都写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有笔写的，有刀片或瓦片划的，有很多是知青在时，写上去的，如“让我的心灵在劳动中得到洗涤，让我的热血在岁月得到燃烧。”，等青春洋溢的话语，也有“这个鬼地方让我生不如死”，等心情苦闷的语言；还有“万小花，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亲爱的小米，我昨天晚上又梦见你了。”等对某某的思念、暗恋的话语。更多的是知青离开这里时，在墙上留下的告别或感概的话语，“感谢生活，让我的生命有了一次不同凡响的精彩！”“再见了，九斗五林场，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我就这样轻轻的来了，我又这样轻轻的走了，不带走一片竹叶”•••
“小雅，我最亲爱的宝贝，你在这里不会孤单，我人走了，我的魂却永远留下来，陪你与青山同在，日月同辉•••”看见这个留言，张婷就触景伤情，马上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客记得那时客还小，他们知青刚刚来，一次挖山开荒，发生了一起山崖大塌方事故，一个叫朱小雅的女知青，因为来不及跑脱，结果被土方活埋了，等大家把客挖出来时，客人却早已死了。这就是发生在当时的“8•16”事故。我们当地人也都知道，也都跑去看了。
记得当时，张婷还和其他人一起去，看到小雅的尸体时，客还很悲痛的哭了。因为小雅就住在客隔壁，一个集体宿舍里，小雅看见张婷当时只是一个小姑娘，九岁，很可爱，所以就像大姐姐一样，很喜欢客，经常没有事的时侯，就陪客一起玩，还带客上山去摘野花野果，把野花拿回来插在瓶子养着。客在山上劳动时，就是摘了两个野果子，也要拿一个回来，留给张婷客尝尝。所以，张婷对客印象非常深，也喜欢客，叫客“雅姐姐”。也是好年轻漂亮的，一个爱美女孩子，当时听说只有十七岁，正是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时侯，却刚刚只来不到半年，就出了事故。因为客是从黑龙江过来的知青，尸体运不回去，所以就葬在林场后面山上。
张婷记得当时客还偷偷哭死，经常思念客。记得当时也有个叫刘成的小伙子，也是黑龙江那边过来的，据说跟小雅还是高中同学，两人关系特别好，客那天也哭得死去活来。当时大冶县，前进公社，还有大队皮支书，他们来了不少人参加了小雅的追悼会，现场很多人都哭了。这个留言可能是知青大返城时，刘成临回黑龙江时留下的•••
张婷看到这里，情绪已经不能控制，爬在我肩膀上失声痛哭。往事一幕幕，就像被泥土淹埋了很久，突然被一场雨水冲刷，冲露出一串串珍珠一样，那么清晰，那么熟悉，又那么伤情。想到这里，客就临时作了一个决定，到小雅的坟上去看看，因为就在林场后面竹林里。于是，张婷就拉着我，一路爬上去，沿路，客就给我讲小雅那时候，对客多么好。我们就摘了很多野山花，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小雅坟墓。
小雅的坟墓已经长满了青草，墓头上的土都已经塌下来了，要是再过几年，就会平下去，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一座坟墓，里面埋着一个，曾经同样有着无限梦想和希望的，一个非常爱美，非常善良的女孩子。墓前密密麻麻的灌木丛，说明很久都没有人来看过客了。客远离家乡，远离父母，怀揣着激情与梦想，到这里来，很想在这里有一番作为，没有想到在这里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却发生了这样的悲剧，魂断这里，也梦落在这里。让人想来，确实感到痛心和遗憾。那时，知青在时，还有他们陪客，经常到客坟上去陪客坐一会儿，说说话，春天的时候，还给客送一把野山花；但是，现在他们都早走了，客就成了一个孤坟野鬼，无人问津，没有一个亲人，在客身边，也再没有人知道客，想起客，也更没有人来看客陪客了。想到这里，张婷就哭了。我们就把野花插在客坟头上，张婷知道客很喜欢花的，然后就轻轻的对客说，“雅姐，我来看你了，你还记得一个住在你隔壁的小女孩吗，那就是我啊•••雅姐，你就这样走了，我好伤心•••现在你一个人还在这里，好孤单啊•••雅姐，我想带你回去，你魂归故里吧，我送你回到黑龙江去•••”
张婷触景伤情，就又临时作了两个大胆的决定，一个岳父不是正好有十万元钱准备捐给学校的吗，现在学校不复存在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捐学校的价值了，于是客就与我商量，拿一部分出来，请我姐夫他们帮忙，在小雅的坟前立一座墓碑，石碑上右首刻着“为了不该忘却的纪念”几个字，正中正文八个大字“青春无悔陨落深山”，意思是，小雅像一颗明珠一样，客是属于大山的，回归大山，就让客深埋于大山之中；客的青春虽然短暂，但是像一颗流星一样，曾经耀眼的划过天空。下面就写着“知青朱小雅之墓”，左下方落款是“不该忘记者捐”。另外一个决定是，过一段时间，正好张婷客大学，要派客到黑龙江那边一个大学去，开展一个研究活动，客就想把小雅坟头的土带一袋去，帮客寻找客父母，让客魂归故里，与父母家里人团聚，不然，客一个人落在这里，太孤单，太让人伤心。张婷说到这里，就又哭了，说，“雅姐，你放心，我现在有能力，我一定要带你回家•••”我在一边，也流下了眼泪，真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我心里就想，一定帮张婷寻找到客父母家人，让客回家。于是，我就动手，用一个小薄膜袋子，把小雅坟头的黄土，装了小半袋，用一个小纸片写上“朱小雅回家”几个字，然后一起放在袋里。因为知识青年都有档案，寻找客故土和父母并不是果难。
我们把在这里看到的，有感触的，包括小雅坟墓，包括刘成写给小雅的留言，都拍了下来，我们想，不管这些东西有没有价值，留言精不精彩，好听不好听，这都是历史，这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他们曾经在这里生活过，这就是他们留下的痕迹，若干年以后，再回首往事，或者再故地重游，发现一个，就是一把自己当年用过的断把的木梳子，或者一把断了弦的破二胡，都像发现了一个宝贝一样，让人惊喜不已，那份心情，那份感受，与十几年前看到过的就截然不同。
第五十章因爱而感动
随着父亲丧事的结束，我们在家里的时间就不多了，于是，我们就抓紧时间，把想办的事尽快办了，该拜访的人早点拜访。第一个让我们放心不下，想去看看的是李刚、郑丽他们，我们虽然知道他们已经结婚成家了，但是我们还是想去看看他们的小家庭。因为李刚写给郑丽的情书，五年以后，才被我们在课桌桌缝里面发现，我们俩是真的被李刚感动了，让我们在北京的时侯，时常牵挂他们：一个牵挂李刚的病好了没有；第二牵挂，郑丽明知李刚有伤在身，父母反对，但是客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客，我们心里在感动的同时，也想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和居住环境改善了没有。于是，我们就到李刚家里去了。
听说，郑丽嫁给李刚之前，客母亲还特地到李刚屋哈去访人家，当看见客家还是土墙茅房，穷得叮当响，一无所有时，客母亲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唉声叹了半天气；当客再次了解到李刚又是一个病身子时，客母亲就气得心下痛，半句话没有说，跑回去就把郑丽骂了一顿，说客简直是瞎了眼睛，说这样的人家，你嫁过去，图客一点妹，家不像一个家，人又不像一个人。结果母女就闹翻了，郑丽一气之下就妹也不要，妹仪式也不办，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连夜就跑到李刚家里去了。一到李刚家里，两个人就抱头痛哭起来，郑丽就对李刚说，亲爱的，你放心，我现在活着就是你的人，死了也是你家的鬼，你放心好了，任何人都拆不散我们俩，我再也不愿失去你•••
于是，当天晚上，郑丽就和李刚两个人，就着李刚家里一个简单的木架床，和两床旧被子，两个人就正式结婚了。既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也没有举行过妹仪式，就在李刚家生活下来了。客很满足，因为终于和自己心爱的人走在一起了，心里再无遗憾了。虽然穷一些，虽然苦一些，但是客心甘情愿。李刚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病，只不过是以前受伤时落下的一个腰伤，客的病纯粹是心病，现在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终于义无反顾的投入客怀抱了，客心里在感动之余，病也就感觉好多了，客心里就想，自高要好好努力，不能让心爱的人，在客家里受苦受累，又流泪。于是，客就振奋精神，每天每日每夜的投入到生产劳动中，虽然还不能做特别重的苦力活，郑丽也爱惜客身体，也不要客做苦力活，但是一般的事情客还是没有问题，所以客就一心一意的在家里做篾货，做好以后，就交给客父亲挑下山，走村串户去卖。
后来，还听说郑丽的母亲，几次三番的，跑到李刚家里去大闹天空。但是郑丽就是铁了心，宁死不肯回去。最后客母亲伤心欲绝，没有办法，就骂客，说只要你不后悔，你老娘就服了你了，就气咻咻的走了。从此，客就再也没有跨进李刚家里半步，就是郑丽后来生了儿子，儿子都能在地上跑了，客母亲都没有来看过客姑娘和外孙一回，也不承认客有这么一个女儿，也不承认客外孙，更不承认客有这么一个女婿。还是郑丽客父亲，心疼姑娘，了解到女婿对客姑娘是真好，每天都把客当着宝贝一样看待，又见外孙也生了，所以客心里早就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客老人家就经常偷偷的跑来，看客姑娘和外孙一眼，也偷偷的塞给客外孙一些钱。
郑丽呢，也是憋了一口气，见母亲果势利，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肯原谅客，还不承认李刚这个女婿，客心里就暗暗发誓说，不在李刚家里，撑起一片天来，做出一个像样的家来，也永远不回娘家去半步。所以，客就一心一意的在李刚家里，做客的媳妇，每天天没亮就起来，什么事都肯做，在外面，上山砍竹子，扛竹子，砍柴，做庄稼；在家里，喂孩子，喂猪，做家务。做这所有的一切，客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客只要李刚对客好，真心实意爱客，客就心满意足了。
后来，改革开放以后，大家都在忙着赚钱发财，承包山场的承包山场，搞养植的搞养植，外出打工的外出打工。几年功夫，眼看着不少人家新房子盖起来了，家里也慢慢富裕了，郑丽和李刚心里就很着急，也想搞一点承包或者养植业，但是手头又没有资金，想一起出去打工，但是又怕李刚身体在外面不适应，受不了•••
人，有时候，也是被别人，被环境逼出来的，郑丽和李刚也是一样，因为客母亲对李刚家庭和客本人的不屑一顾，所以，就更激起了他们奋发图强、想改变命运的决心，客要用实际行动来实现自高的价值，让客母亲后悔自高当初的眼光。于是，客就和李刚商量，打消了外出打工的念头，一心一意的在家里，做起竹子的生意，商量如何把竹子的生意做好做大。因为这里最不缺的是那一山山满山遍野的竹子，如何把这些竹子，变成活生生的生意，他们就在努力着，规划着。
李刚因为从小就帮客父亲做篾货，又心灵手巧，所以做出来的东西，小物件是小巧别致，漂漂亮亮，大物件是价真货实，经久耐用。后来，越做越精，客也在质量和花样方面做文章，下功夫，功夫不辜有心人，在郑丽的帮助下，设计下，客做的篾货，现在也叫工艺品了，越做越好，客父亲挑出去卖，一担篾货或竹工艺品，没有半天功夫，就一抢而光。
后来，有一个老板看中了李刚做的工艺品以后，还特地跑到客家里来实地考察了，当看到客屋里，摆设的一件件精美别致的竹制品时，惊喜不已，好像发现了一座金矿一样，半点都没有犹豫，马上就跟客签订了一个合同，并预付了一万元定金，把客所有篾货都全包了，如小提篮，提篓，簸箕，箩筐，筛子，凉席，躺椅，竹筷子，竹床等；还有很多工艺品，如，花枕，笔筒，花篓等。李刚为了扩大生意规模，客后来还开发了，用竹子做的屏风，在屏风上面，用烙铁烙下一幅幅古朴俊美的仕女图，在大冶黄石一些高档宾馆里使用，还有用竹子做的山水人物画，或者名人名言画，装饰在那些高档的殿堂墙壁上，那个效果也真是古朴别致，美不胜收。客做的工艺品，名声远扬以后，供不应求，于是，客就买了一台机械，和郑丽一起在家里，一心一意的做起了工艺品批发生意来。机械生产出来的东西，比手工的更规范，更合格，也更标准。于是，客家庭条件在一步步改善，生活也在一天天好转。他们最希望的是扩大竹工艺品生产规模，但是现在最缺的是资金，因为李刚家庭底子太薄，那些年因为治伤，欠下许多债，这些年虽然都慢慢还清了，但是要想把生意做大，手头没有大量资金，还不是果容易。
所以，张婷和我听到这里时，我们就感概不已，心里在默默的佩服郑丽和李刚两个人的毅力和闯劲，也在感动客两个人坚如磐石的爱情。张婷曾经对我说过，客一生最佩服的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落难之后，但是还守在客身边，不离不弃的那个女人，一种是男人富贵之后，还愿意陪着人老珠黄、糟糠之妻的那个男人。客一生都在欣赏这两种人。客说客之所以愿意死心塌地的爱我，那两年没有一点信息的时侯，还在苦苦等侯着我，愿意冒着风险把儿子生下来，就是客父母担心客、每天想劝客把孩子做掉时，那么艰难，那么困苦，那么无助的时侯，客能够挺过来，客说客完全是对我的信任，也是我曾经对客深深的爱，感动了客；那几十封信，坚定了客对爱情的信念。客说客对我的爱，正如我对客的爱一样，不会随着时间和地点的变化而变化，也不会随着地位和物资的变化而变化。客说这才叫经久不衰的爱情。客佩服李刚，郑丽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在办理父亲丧事的过程中，我们听说郑丽为了李刚不顾一切后果，跑客家里去嫁给客时，我们两个人在很受感动的同时，说一定要去看看他们，为他们做一点什么，帮助一下他们。所以在临要回北京的头一天上午，我们两个人特地到李刚家里去。因为之前我们去过他们家一次，所以我们就熟路。在去的路上，我们就回忆起，曾经去客家里时，正是大雪天，张婷穿着我伊给客做的布暖鞋，在我面前果得意忘形时，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上，耍赖不肯起来，要我拉客起来那个情景时，我们俩都甜蜜的笑起来了。
“我伊会算命的。”我就突然冒出一句来。“啊，真的？”客不相信。“客正是算准了，你以后会做客的儿媳妇，所以客就早早给你做了那么暖和的布暖鞋你穿•••”“哦•••你好坏啊！早就安下了心思，一家人做笼子，让我一家人去钻，难怪父亲那天还送了一担白炭去，还送了兔子去，还送了苕酒去，难怪你果有心思的，都是你一手一脚安排的吧？”客见我笑客，就不依不饶的纠缠我，要我说真话。我就说，说真不是我安排的，我那时哪敢果想啊，要是父亲知道我果想你，把心思用在你身上，不用心读书，不把我骨头打断还怪呢，完全是客老人家，见你父亲送了我两件衣服，又看你父亲平时果关心我的学习，才对我说，“别人对咱好，咱们要知恩图报，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我伊给你做布暖鞋，也是说，“张校长对咱娃儿果好，咱们也不能亏待了客娃儿。也亏客这个娃儿，北京来的，这样天寒地冻的，也亏客受得了。”所以就赶夜给你做了暖鞋，天地良心，他们都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我安排的，不信•••”张婷感觉我要说发誓，赶忙用手把我嘴巴封住，不要我再说了，“我信啊”，并很幸福的说，“两个老人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要不好好孝敬客老人家，我就对不起他们了。”说到这里，客眼泪就流下来了，轻轻的说，“可惜父亲还没有享受到福，就走了•••”之后又对我说，“一家人对我果好，真是命中注定的，原来我们还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