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对无言了几秒后路召又开口问了我他已经问过了无数次的问题,可我还是只能摇摇头。
一路从A市飞奔着过来,我急切,我慌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张技的具体去向,我打不通他的手机,就连他到底在不在这个小镇我都不确定,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颜楠去找过他,用吴江的话来说就是颜楠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让张技将吴江反锁在屋子里自己走了。
说到吴江和张技那不只是革命情感那么简单,吴江十二岁那年父母因为车祸齐齐蹬腿升天了,而十二岁的吴江恰恰不能适应福利院的生活,在他预谋多时跑出福利院后就开始了小偷小摸的生活,而张技就是第一个遭他毒手的人,然而那时的张技并被下到手,毛头小子吴江怎么可能动得了他的头?
那时的张技也不过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彼时的他家里已经暴富,而当时的我正在一头扎在魔兽世界里,并且是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等我从魔兽世界里挣扎出来时张技的身边就已经多了一个叫吴江的家伙。
那时候的吴江弱弱小小的,我还老爱调侃着叫他闷油饼,后来才知道那闷油饼早就视张技于生命,因为在他摸走张技的手机后张技给的不是拳打脚踢,而是一整个宇宙的温暖。
有时候我就在想,张技上辈子到底是不是萤火虫,所以这辈子他就是还是发着光的生物体,于我而言是,于吴江而言也是。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给你温暖的人自然也就有给你伤害泼你冷水巴不得你分分钟猝死然后下地狱的人,很不幸的于我而言这样的人占了大多数。
我一直不知道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当我看见出现在面馆门口的林凯时那一切的由头就都明朗了起来。
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我想象中的盛怒,可是林凯那种不屑和看好戏一样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我。
尽管我不知道季浩然到底对我有什么意图,但林凯和他的恩恩怨怨确实是因为我而起,说实话我并不怕林凯扬着把大弯刀过来砍掉我的双手给寇然报仇,可是他的话和配合着的的面部表情裸/露着冷风中就是对我最最最致命的一击。
我觉得我整个人就像被一个大木棒重重地砸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耳朵里是巨大的轰鸣声,轰鸣之中又想有尖锐的东西在撕扯我的耳膜,耳道里来来回回都是林凯咬牙切齿的声音,他说池贝,你来了不仅不能帮张技收尸,还可以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儿。
我不知道林凯是不是在故意刺激我,但是我觉得自己突然手抖脚抖浑身冒起了冷汗,先不去探究林凯话语里的其他意思,至少我已经知道张技在这里,就在这个叫做意人谷的小镇上,路召拉住就要抬腿就要起身问个究竟的我,他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冲动。
不要冲动他的三舅姥爷啊,在林凯的身影消失在某个边角后我使了猛力甩开了路召的手,我慌乱我不知所措,我又无可奈何。
“到了这里林凯只能算是个小角色,不建议你为了个小角色误了太多事情。”路召看着我说的一脸的云淡风轻。
像是经过某些提点,我脑子里的某些光猛呢闪现了出来,我问了路召,为什么从一进镇开始那些见了他的人就开始毕恭毕敬的叫他路哥?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去哪里才能找到张技没有太过留意到那些细节,而刚刚林凯不敢造次的态度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小角色的原因。
因为在比自己更强的人面前,弱者总是不会过于嚣张,而下一秒路召的话让我犹如雷击。
因为那话语过于猛烈,而且没有任何的铺垫,就那么直挺挺的向我砸了过来!
他说池贝,我杀过人,这里的人有很多都是和我一起患过难的弟兄。
路召看着我说的极其淡定,那口气就像是告诉我他曾经在那里吃过一碗面一样正常的毫无波澜,他的嘴角斜扯着,那张薄唇看起来还是那样的性/感,他耳朵上的那颗耳钉还是闪得那么的耀眼。
路召的话却是吓了我一跳,可是我也没有跑也不怕他,路召杀过人那有怎样,我曾经也想杀了池瑶,甚至想过放把火烧了孤儿院!
我当时就想,在意人谷那样的地方,身边有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不也是一种幸运的事?反正我也没想着能活着离开,在黑色的圈子里拼打厮杀就是极其正常不过的事情。
要知道,黑白本一家,只要那些大哥级的人物一句话就可以将那些人命便会承认时光洪流里不被提及的草芥一样的生物。
路召告诉我,他耳朵上那颗耳钉是他从一个死人身上拿下来直接戴上去的,我顿时觉得胃倒腾得厉害,像是有什么都西挤着攘着就要喷涌而出,可明明从早上到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吃,就连水都不曾喝过。
我脑子有些疼,应佳儿那些话来来回回的在我耳边想起,她说池贝,你最好先搞清楚路召是什么来头。
可是,能知道路召是什么来头的应佳儿,又怎么会是省油的灯?
只是在那些故事里没有我的角色,所以很多事情,我也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