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场雨,来的那么猛那么烈,淹得我整颗心脏都快要腐烂开来。]
在南北交界处,年末的天已经冷的格外刺骨,没有太阳也没有暖气片,好在屋里还有空调,但到了屋外就真的只能靠抖,要么靠吼,靠着那一身正气过的冬。
在学校,胡一凡等人并没有再来找麻烦,我不觉得是我的辣椒粉加痒粉起了作用,因为那干人等总是在看见我的时候竖目横眉却又极力隐忍着怒气。
留有祸患好比放虎归山,我觉得如果要让别人心服口服的话还是得自己亲自出手,而且我也想理清楚各中曲折。
体育课,我叼了根狗尾巴草等着学校食堂的背后,那是个小型花园且地形偏僻,没人会闲得无聊往那边溜达。
我百无聊赖的等着,看着那些光秃秃的树枝我突然想起了米舒,有多少次了,我都是伙同她在南郡的校园里,操场最北边的那棵树下教训那个屡打不乖的张琦琦。
至于为什么要教训张琪琪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总之那时候我都是去帮腔做势了,在一旁龇牙咧嘴就好,打人那种事情一般轮不到我上场。
胡一凡等人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冻得有些僵,在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从回忆里抽身出来,我就感叹为何她们一出现总是一堆人,浩浩荡荡的那种。
白眼向上翻了翻,我就觉得她们真是要打架也不懂得低调一点。
“怎么,是不是觉得后台比较硬想来耀武扬威了,觉得我们真的不敢动你是不是?”
胡一凡环着胸走近,她还是那般高傲自持,看着我一脸的讥讽不屑,她身旁的也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不过胡一凡这一句话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只是我总是猜的不准,因为我只能猜到一点苗头,却扯出更多的疑问。
看着胡一凡一脸嚣张欠揍的模样我就不爽,可我在学校里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又或者说,要是换一种方法报复,效果应该会更加明显一些。
脑子里闪出的灵光让我说出了一句话,“希望你明天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呢?!”
我扯开嘴角对她笑,心里那些浪花已经翻滚得不像样,我就不相信,她明天能笑着来上学。
胡一凡轻蔑的笑了一声,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说:“别以为傍了个了不起的大款就能把我怎样?”
傍大款?我觉得搞笑。
还没等我想好说词,胡一凡看了我一眼带着她的狗腿子扬长而去,一副老娘不屑动你的模样。
看着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搓了搓冻得麻木了的手,我掏出手机给张技发了条短信。
我记得的张技的二叔是检疫局的人来着,随意找个借口关掉一家牛羊肉馆应该不难,又或者,张技总会有办法替我处理那些事情。
摇着步子走回教室,路过学校垃圾池时我不小心扫了一眼,满池的包装塑料袋都是圣诞节过头的遗留物。
圣诞前夕送平安果圣诞节送礼物,虽然俗气,倒是高中生们却是乐此不彼。
因为对圣诞节无感,所以在别人喧嚣热闹的过完圣诞后我就准备迎接新的一年,而新的一年就该有新衣服和礼物,所以当晚我就让米舒请了假和我去逛街。
“大小姐,你是打算带我去高级场所呢还是打算去平民街?”米舒似乎心情不错,电话那头语调激昂的让我愣了会儿神。
“你想要去哪里,本宝宝都带你扫荡。”我说的有声有色,信誓旦旦。
晚上下了课我并没有往星火赶,而是直接站在了平民街口等她,用米舒的话说,高档货虽然很好,但要是论吃的,她还是比较喜欢这些街边小摊贩。
“喂!”
虽然穿得厚,但我却感觉背后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扭头,我看见了同样穿得厚实的米舒,她看着我,斜扯着眼。
“你眼抽啊?”我白了她一眼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那丫的下手总是太狠。
“老娘饿!”米舒跳着躲开了我的玄冥神掌,她瞪了我一眼,说:“不喂饱我就不陪你逛街!”
噗笑一声,话说很久没有看到米舒这个样子,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怎么就那么的摸不透你呢?”烧烤摊上,我举着羊肉串问对面那个吃得满嘴流油的人。
时而敏感忧郁,时而暴躁的像个爷们,时而安静的像小猫,时而话多得像关不住水的闸门,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了解米舒。
“我还不是摸不透你!”
米舒白了我一眼,声音拔尖继续道:“想那么多干嘛,摸太透了伤神。”
说罢米舒往嘴里送了串脆骨,一嘴又一嘴,咬的嘎嘣嘎嘣的。
眼前的人一副大爷相,可我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她之前低垂的眉眼,悲伤得真切,我低下头,没有接话。
“池贝,我曾经很嫉妒你。”米舒吃着吃着突然开口,她坦白得我有一瞬间的招架不住,她没有把话说全,可是我都明白。
友情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别扭谁都会有,包括我也不例外。
身前是火热的烧烤架,身后是刺骨的寒风,尽管是寒冬腊月的,可这平民街上却是人海如流,热闹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