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也没回,嘿嘿一笑,“哼,你说的对了,我如果不找个厉害人物傍着,那我这不是白长了这么一副皮囊,白长了这样一个大脑吗?可惜了,你这样的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只能这样平庸的开个车给领导干点儿杂活!“
小顾在后面冲着她的背影“呸“了她一口,“真有不要脸的,没见过她这样不要脸的!“
吃了中午饭,丁总在床上躺着一点儿觉都没有,翻来覆去好烦!
养病就是睡懒觉,可总是睡觉,渐渐的睡觉就成了一个累赘,何况大白天的,哪里还有一点儿觉啊!
平常一个劲儿呱噪的老婆,这两天回家去养身体。她不在这里,整个屋子乃至整栋楼,都显得里外的寂静。
丁总平时特别讨厌她的这张嘴巴,似乎一刻都不闲着,嗓门又大,絮絮叨叨,不知在哪听来的八卦,经过她的嘴又翻了新的花样儿,忍的李力大眼瞪小眼跟着她,不停的追问这追问那的,烦死!可现的在这种寂静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随着他住院天数的增加,来探病的人越人越来越少,一方面是他住的医院时间太长了,基本上该看他的人都已经轮过了一遍;另一方面可能不少人见子公司出了事,会猜测他身体好了之后可能不会再回子公司,或者回了公司也不一定再当总经理,便能不来就不来医院了,这样离他远一点儿,省的浪费时间。
李力自知跟自己舅舅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为不惹舅舅嫌弃,便总是尽量多干活少说话,即使憋的受不了了,只会跑出去跟外面别人家的小服务员,小护士他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一阵子,然后赶紧回来听侯舅舅舅妈的派遣。
几个月的陪护工干下来,舅舅眼见养的白白胖胖,舅妈依然形像如斯,而他熬的瘦成了一把骨头。这样一个大小伙子,正是活力四射,爱玩爱闹爱四处疯跑闲逛的年龄,如今自觉自愿被捆绑在医院,没有人替,天天跟药水,病人在一起,贴身侍候人屎尿,擦身穿衣等活儿,往往令他想起自己父亲病重都不曾舍得便唤自己倒过一次尿,帮穿过一次鞋!
而现在,虽然侍候的是待自己很好的亲叔,那心情他都不敢去深想的。
整天过这种很没尊严被舅妈唤来唤去的日子,让他烦的够够的,一肚子的苦水没地方倒。父亲不在,母亲嫁作他人,只剩他自己一个,按理说是长大成人了,该自立了,可他哪有立足的资本呀,也只有靠着对他比较好的这个舅舅了,所以他知道自己以后的未来全系在这个舅舅的身上,舅舅就是他的青天大老爷,千千万万是得罪不得的,要把他当做皇上一样的敬,把他当做比亲爹还亲的人一样的伺候,尤其那个事儿多的舅妈,更是得罪不得,虽然她比王母娘娘还难伺候,但是不管怎样,自己头拱地也要把这段时间坚持下来,等舅舅病好了,自己就可以离他们远一点儿,就有了自由,也会得到比之前更好一点儿的待遇和生存条件,到那时候自己再把这些委屈慢慢的往回补吧,人在矮檐下,总得低个头才是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