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耳不闻,娘娘自会过的舒坦!”辛子山突然又道了一句。
“舒坦?”影彰冷眼望了他一下,不屑道:“晴妃娘娘应该是最想过的舒坦的人吧,可是你却陷害她与人通奸,至她于死地,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可真是能下得去手的?”
那辛子山震惊不已的望着她,惊道:“你……你……”
看他的神情影彰便知晓自己猜对了,那晴妃通奸果然是辛子山幕后指使的!
“娘娘这般的诬陷于本侯,就不怕本侯告到皇上那去吗?”辛子山不悦的道,眼中闪过缕缕的痛色!
“侯爷想让真相公诸于世吗?那么您大可朝着御书房而去!”影彰威胁的道,她吃定了他定不会去的!
“皇上知晓了,本侯也不怕!”辛子山顿了一顿道。
“侯爷当然不怕了,应为此事皇上也是知晓的,他默认了您的做法将晴妃处死?”见他惊变的脸色,想来他定是没有猜到她会说这样一句话!
冷眼继续观看着着他,影彰心中腾出一丝希望,看来她猜对了,接着道:“辛家作为雪召第一大世家,又握有苏显将军的兵权,皇上应该很想除去,那日抓到晴妃通奸,应该是除去辛家的最好时机,可是你进宫与他密谈了一夜,应该是交涉了些什么吧?如果我猜得不错,您是把苏将军的兵权交予了他吧?所以那次事件只死了晴妃一人,辛家并无受到牵连,我说的可对?”
辛子山由之前的震惊之色,慢慢转变了平静,再到一丝让人不明的神情,他深深的望着影彰,痛定思痛之后,道:“今日本侯才知晓你——凤影彰的能耐!不错,晴儿是我陷害的,那夜我是将苏显的兵权交予了皇上作为保住辛家的代价,辛家从先祖助雪家打下江山以来,就一直风光,可是近些年,雪召国势有些不稳,外在各国蠢蠢欲动,蓝飘几次对我边境施加压力,而远处又有赤炎这个更为强大的敌人,先皇开始已经在削我辛家的势力了,我是辛家的子孙,断不能让辛家毁灭,也不能让辛家断送在我的手上,我不能做辛家的不孝子孙!”
影彰紧握了一下手掌,冷道:“那你就愿意牺牲了自己的女儿?”
“我也是毫无办法,事情已然到了那一步,不是想收回便能收回的?”辛子山愤愤的道,轻咳了一声!
毫无办法?影彰又是一记冷哼,道:“是你不想放开名利富贵,何必将自己说的那样身不由己?”
辛子山半看着她,带着不解。
眼角望了一下雪轩平时练剑的木桩,心口突然跳动的很厉害,收回视线紧紧的望着他,道:“侯爷您结果说完了,前因呢?您还一直没说为何陷害自己的女儿呢?”
闻声,辛子山忽地半眯起眸子,这个女人终究还知道了些什么?
见他久久的不语,影彰更加料定了自己的想法,冷声道:“侯爷您不愿说?还是您不敢说?晴妃说欺君之罪?什么样的欺君之罪?您真是好大胆子,竟然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坐上了这雪召国的三皇子!”
辛子山莫的睁大眼睛,他万万也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年送孩子入宫一事,除了一个亲卫和自己知道外,任何人都不知晓此事,她又会如何的知晓:“你怎会知晓?”
你怎会知晓?这五个字和张婶说的一模一样,都给她好大的震撼!
“侯爷,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您还是全说了吧?”心弦陡然松了下来,雪轩果然不是宫中之人!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一阵风拂过,炉中的火芯跳出来几颗,很耀眼!
“知道真相的人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你还要知晓?”辛子山突然道一句,那声音轻的不若他的一般,但那眼神却带着一种审视!
影彰突然笑了,坚定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孩子,只这一点便死而无憾!
辛子山一怔,抬眼望向了天际幽幽道:“辛家势力大不如前,我忍痛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进宫中,进宫六年,其间怀过两次孕皆以胎不稳而小产了,后来本侯才知道是皇后暗中做的手脚,最后一次晴妃再次怀了龙种,如果肚里是个男孩,不求他有多大出息,起码能让我辛家永世长存下去,我慎之又慎,日防夜防,最终等到晴儿生产之时,可她竟是难产,整整一天犹如漫长的一年,在耗下去即便孩子生出来,怕也是夭折了,我正急着朝宫中而去,就在出门之际,身边的亲卫竟然抱了一个孩子进府,我询问了一下才知,他说是在路过西郊时,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抬眼便见河中竟然飘着一个木盆,孩子正在那躺在那里面呢,我顿时萌生一个想法,若是晴儿的孩子夭折就拿他顶替,幸好捡到的是个男孩,那夜我潜进宫中,一个时辰后,晴儿生了,孩子果然没有存活下来,我用内力震晕几名接生的婆子,趁她们昏迷之际,将孩子掉包,我怕事情败落,日后一一解决了那几名接生的婆子,还有那名带孩子回来的亲卫,就在我认为一切高枕无忧的时候,晴儿竟然质问我,说这个孩子不是她的,我不知道她为何知晓的,那天我们父女两大吵一架,她执意要告诉皇上,我稳住了她的情绪,她说要考虑两天,我知那丫头的品性,不得已就设计了那一幕,牺牲她一个却保住了辛家上百人的性命,她该明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