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日落,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有红云照映,才不觉得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
这地方好像终年没见过黑暗一样。
老流氓道:“你们真的没见过世面么,这就大自在境了?八部众国,微末之地,你们是没见过一个地方,整整九条山脉被大能者雕刻成了一个建筑群,建筑就不说了。单单万丈以上的佛陀造像就一千多尊,建筑更是没有动用过一砖一瓦,山脉是九龙闹海之势,单单九禅天的小禅就不知道出过多少,那才叫造化,那才叫夺造化、夺天工的大佛脉。”
“你给小衲闭嘴,快走,我倒要看看你要找的那片黄金地在哪,找不到我非拆了你不可。”
“唉,年轻人,怎么总是这么急躁,慢走,慢走。”
“好吧,你想慢走,我让武大哥陪你慢走,你别看他正日酒不离身,酒量也厉害,但喜欢发酒疯,沾一点酒就发酒疯,在船上没怎么喝,现在不一样了,你看他身后数十个小酒瓶……你慢慢走吧,要是等会缺条胳膊断条腿什么的,就不能怪小衲心肠坏了。”
古道上,五个人,看起来少许落寞,荒莽之中,五个人放佛来到了另外的世界,失落之地,也可以说是极乐之地。
黄金是有的,很有。
老流氓没有说谎,因为过了不久路就被一道金光截断了。
只见一条笔直的道路上零散的坐落几个古老残破的建筑,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连顶都没有,现在这些建筑里面慢慢地堆着金器和金块,像一个个方形的瓶子,被金光装满之后溢出外面,散落在大道之上,金光是外放的。
金币铺满了达到,绵延到无尽头,堆砌了足足一丈多高,足可将人埋在里面,吕牧驻足观看,金光将他的头发和衣服都衬成了金色,众人面面相觑,连目光都是金色的。
这是多么奢华的杰作!
金子像垃圾一样堆着,远远看去,远处金光似在流动,金汤一样的流动,将空气也变得如金汤般粘稠。
远处的山崖上,那庞大的建筑似乎就是这金光大道的尽头,现在看来,那些建筑群更显的庄严不可直视,唯有侧目。
吕牧微微叹了口气,自古人为财死,这么多金币要是被人发现相互争夺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里久未经人迹,罕至几人也都是夺了天地造化,有幸目睹这神圣地宝地,老流氓可算这其中之一,可是他明显不是冲着金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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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骗你们吧。”老流氓熟练地掏出烟杆,正要装一锅烟,这才想到烟丝已经被那个光屁股婴儿吞吃完了,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走。
吕牧立刻拦住了他,示意那前面道:“你看那里是什么?你想死?”
老流氓驻足,吕牧所指,原来是那繁密堆砌的金币之中露出的白骨,白骨和金币同样多。
人为财死,自古有之。
这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所以后来成了禁地。
“那条蛇不忍这里成为人类残杀的沙场,所以弄了面镜子折射出人类的贪欲和杀戮,阻止更多的人到来,真是用心良苦啊。”武子良叹着。
吕牧缓缓走了过去,捻起一块金币观察着,忽然抖手扔了出去,一道青铜光芒直射到远处,劲风摧地道路上的金币哗然塌落,青光消失之后,金币往路两旁堆满,但中间却成了一条白骨大道。
金华如水滴,沸腾如汤,白骨森然排列,无一兽骨,全是人骨,白的像是全新的一样,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
死的人有没有想到他们只是摸到了金子,却没有命享用?
贪欲冲动,和**是不一样的,后者仅仅一时冲动,而前者就如慢性毒药一样一点点蚕食人的理智和内心,最后地受不住——没有人不恨!却没有人不需要,这是何等的悲哀。
这些白骨算起来,也足以充当一支铁血军团了。但现在只剩白骨,白骨露于野,死无葬身之地,绵延到尽头,肢体紧缩在一起,头颅上的牙齿如同在笑,而它们的手骨却都是往上伸的,似乎是想逃出去。
老流氓瞪大了眼,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显然是被眼前的白骨震撼到了。
“看来我是没有命买官了。”
吕牧道:“少废话,远方地那建筑群落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流氓叹道:“我怎么知道,那位蛇前辈只说那里不可涉足。”
吕牧道:“所以你就从没去过?”
老流氓道:“唉,我其实比你都想去看看。”
吕牧道:“现在呢?”
老流氓连忙摆手:“别!我可不想死,堆金子的地方你也看了,还是办正事要紧,我找我的极品禅木,你做你的事,这一趟就算我交你个朋友,不找你要船费了。”说着捡起一块金币在吕牧面前晃了晃:“这个就当是报酬吧,告辞。”
坤哥走的时候,正是远处一声钟声敲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