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流氓打了一个响指:“我看你们都不像穷人,而且也不缺这些钱,但你们是禅武者,法器你们带走,金币给我,这个交易双方都不亏,如何?”
吕牧道:“你倒是会算计。”
老流氓笑道:“哪里哪里,有好处大家一起捞,我这个人别的有点没有,就是有一点,仗义。”
“好,既然这样,咱们成交。”吕牧悄悄道:“你信他说的吗?”
楚歌道:“不像是说谎,但他轻易化去我被人下的一尺咒,我感觉这个人又不太靠谱。”
楚歌一副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绝对不信的样子。
“怎么样?”老流氓的眼睛里发着金光:“你们被人追杀对吧,没问题,我有办法让那些人不敢对你们动手。”
“你凭什么?”
“不凭什么,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杀了我,反正放着无数的财富得不到,我也生不如死。”
“少废话!”楚歌道:“我们信你了,你打算怎么做?”
“等。”
简简单单一个字,让大家的脸立刻都拉了下来,这简直就是一句屁话。吕牧真想过去将这家伙给扔到海里。
老流氓从甲板上站起来:“各位先生女士们,船舱有灶和淡水,海里有鲜,今晚夜色虽不好,但点上火把,咱们也能欢乐一下了。”
这个时候,恐怕谁都不想欢乐一下吧,点起火把,岂不是再给追杀过来的人当灯塔?
火把却是照样点起的。
舞蹈也是照样跳起,一群男人在甲板上赤着脚,一来一往,舞之蹈之,看着他们笨拙的僵硬的舞姿,凌珑几次失笑,不可方物。
竟然没人问一问老流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故意要人知道我们在这?老流氓自信的笑了笑:“我即便是大喊起来,他们在一尺之外都听不到,这船的神奇之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凌姑娘,喝一杯?”楚歌挨着凌珑坐了下来:“大家都在跳,你也应该去走一遍,我觉得你应该是有很美妙舞姿的姑娘。”
“楚公子。”凌珑礼貌的站了起来。
楚歌叹了口气,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请凌珑坐下,他低声道:“白天的时候,吕牧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追求你?”
“没……没有,他说,是你。”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楚歌在心里一笑,转而道:“你这么美好的姑娘,谁看了都要喜欢,我只是其中一个吧。”
玲珑道:“楚公子的心意……”
“我不是公子,我跟你一样,父亲没了,我从很远的地方逃出来的。你以后别叫我什么公子了,那位姓吕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子哥。”
“嗯,原来你表面上很乐观懒散,其实心里也有很多苦。”
楚歌的心里酸了一下,这句话除了他自己跟自己说,谁会这么跟他说呢?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苦,每个人的苦也都是唯一的,大家只能够理解,却无法体会,倘若被人提起,一定会像怀抱一样令人温暖吧。
——她确实一个完美的姑娘。
“谢谢。”楚歌笑了笑,靠在桅杆上,他忽然想起了吕牧,吕牧的身影竟然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哪?
在船舱的上方。
那里似乎有一盏星星在阴云后面,只是,看不到,也就很想去看了。火辣的酒浇进喉咙里,这个时候,恐怕只有他能体会这种感觉了——沦落天涯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就习惯的,人生何处不孤独呢?
又能怪谁呢?宿命中既然有,我应该跟着宿命走吧,但我偶尔伤感一些又如何?酒既然在手里,我醉一醉又何妨?
我可以醉吗?
如果可以,谁来跟我干杯?
天上有一颗星星,从阴云里穿了出来,或许是他想发光的心情太过热烈,烧开了一大片的阴云。这个时候,吕牧放下了酒,他不敢醉,他怕这一醉之后便会习惯醉后的混沌和欢愉,从此沦落成一个酒鬼。
他看到另外一个酒鬼在高高的桅杆之上卧着,一垂手扔下来一个酒坛,吕牧急忙接在手中,只见武子良指了指面前,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