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师尊,我们刻碑术又有些想法。”
徐向后也道:“今晚是我二人第一次跟师尊学习,所得颇丰。”
“那就好,你们资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好好好。”
“师尊,我扶您回去吧。”
两人一左一右扶起禅尊,然后松开他,在后面恭敬地走着,禅尊忽而一转头,道:“小子,你猜的没错,我搞不定这个字,但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
那道刻痕在石崖上静静的昭示禅尊刚才的成果,司马手软已经走了过去,攀向石崖,踩着一根枯枝站在了刻痕的面前。
“以后就看你的了。”禅尊微笑着点了点头,显示着对吕牧对后辈的寄托,在后辈之中吕牧无疑是佼佼者,也是最有希望看破这刀决的。
三人离开之后,吕牧便坐在了石崖下,看着头上的司马手软在领悟那一刀。
月华如水,水流声在山间丁丁着一些旋律,松涛阵阵,树影绰绰,他惬意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打坐,他一般是不睡觉的,一有时间就会打坐冥想,他认为天赋再高也要勤奋一些,这样才不负自己的天赋。
他想起了路念慈,路念慈的天赋是很高的,他比吕牧先行突破到摩顶境界,有资格去飞歌第一道场求学。
吕牧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太不固定了,他一个人的感情分给了很多人,有的是发自内心,有的是一份责任,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说,应该服从自己的意志,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他都喜欢,那就都拢过来,他一样爱她们,用全力对待每一个。
他想起皇城中的父皇和母亲,对他们也只有儿时的记忆,只怕他们都以为吕牧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他们可曾想过我?
他正有些感伤,就听到轰然一声爆响,一道闪光朝他攻击而来,他脸色一变,一个闪身窜出很远便看到了一幅奇景,惊得他下巴都差点掉地上了。
那是一道火红色刻痕,血光里似乎还有滚滚岩浆一样似要喷洒而出,似要灼烈大地,毁灭众生,只这一道刻痕就让月光疯狂起来,月华也变成红色,天地之间只有这一种颜色,而那闪弓就是从刻痕中发出的,不仅攻击吕牧,也毁掉了一块断石,一片树林,还有司马手软。
“啊!”司马手软发出一声既豪壮又惨烈的吼声,他浑身浴血,冲向那道血痕,这已经是他二度冲向那里,看他的样子已经被热血烧的热烈,战意滔天而出,奋不顾身,奋不顾死,他出刀。
“砰……”吕牧金钟盖起,那闪光打得钟嗡嗡作响,三声之后裂开,吕牧急忙后退三百步,身后已经是一片悬崖了。
司马手软手刀一经出手,就带动了天地间最精纯的寒气冻结了天地间的血色,戾气冲天而起,他被照在冷光之中,浑身像火炭烧过的一般。
他真是不要命了!
这燃灯十三法可是屠戮过一个时代的最强者,仅凭这一个笔画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威力,若是修为更高的人掌握,岂不是套大杀天下无人能阻了?
吕牧不知道怎么去阻止司马手软,但他也知道即便自己去了也没用,司马手软已经进入一种疯魔状态,这一切起源于他对刀的热爱,不惜付出生命来悟这一刀。
“禅尊者老家伙害人不浅啊,司马手软若是领悟不到,就会被刀决立刻轰杀,神仙都难救他了。”
“我明白了,哈哈,老弟,我明白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我善了个哉,你快退开!”吕牧瞳孔一阵收缩,他看到更可怕的一幕,血从石壁中流出,似乎要汇成一片血海一样,司马手软罩在血色里,像是正在和一个比山岳还高的人对峙,而那k刻痕正是那高大怪物的眼睛,眼睛缓缓睁开,里面有一个瘦弱的身影。
青衫芒鞋,手提窄窄的弯刀,冲向司马手软。
“呼……”一道金钟罩在司马手软身上,立刻就崩碎成了齑粉。司马手软的身体开始龟裂,血丝渗出,也像即将喷发的岩浆一样。
“唰……”吕牧再次出手,青铜火焰激射而去形成了一面火墙,倏来忽去步法展动,他扛起司马手软极速逃开,身后轰然一声可怕的威势散开之后,便是“轰隆隆”瀑布击石,万马奔腾的声音——摩崖石壁整个被削了下来,庞大的山体往下陷落,这里整个山头就因为这一道刻痕而崩塌。
吕牧大叹:“这老头害人不浅啊!”
这时的司马手软近乎要殒命了,他伏在吕牧都背上,浑身的血往下流淌,将吕牧的青衫抹上了一层血腥气,他身上也没有很多创伤,只有两道,第一道是他第一次冲上去的时候留下的,他的前胸被开了一个口子,第二道是第二次冲上去的时候,后背被斩得见骨。
吕牧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就会有这么惨烈的伤而不死的。
“我这条命本……本就不值钱,死了也是死,但现在,我,我不想死了,你一定……一定要救我,我悟了,我要闭关。”
“救不救得活你还要看九九禅师给不给你治,唉,我本来是想让你明跟我去皇宫走一趟,没想到你要闭关了。”
吕牧冲向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