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粗大的汉子。
这些家族的小厮们抬着一个滑杆,八个在前,八个在后,四根粗大的竹子上驾着一把宽大竹椅,上面端坐一位脖子比头还粗的中年人,只见他浑身锦蓝衣着,搂着肌肉暴突的左臂,臂上刺绣着一头松下猛虎,须毛生动栩栩几欲扑出。秃亮的头上只有一撮头发,扎了个麻花辫,用金绣布扎着垂在脑后。长裙下扎着粗壮的腿,手中捏着一串念珠,每一颗都有核桃一般大小。而且人也其丑无比,鼻子小的像是没有了,眼睛却如铜铃般,虎虎生威,一派气象。
“犼!”
火云蛮跃跃欲试,威风的踏在地面上,公子论盘坐火云蛮背上,身旁行走的是白贲和龙须两位高手。
这架势,这风采,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话来形容,总之一句话——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别人更不好的活着。
金干一脸阴沉,他从不怕了谁,他只是觉得这些人没一个不该死的,总是咬着他们金家不放,现在竟然公然轰开大门,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另外,他也知道,这一定是二皇子的意思。
他们正是要趁着夜里出其不意,在大皇子没反应过来先行拔除金家这一大助力,在慢慢地跟大皇子算账。
对方的吴勋站了出来:“金兄,别来无恙?”
“怎么?这里什么时候你做主了?你只是一条狗,把你主人叫来跟我谈。”金干腰杆挺得笔直,随时都可能发飙。
没想到吴勋一点都不生气,得意道:“现在是我领人过来。现在我身后的所有人都听我的。”
“来此何为?”
“一,金家解散,或者保持中立,可免家族覆灭。二,交出无名,我要抽筋扒皮以泄心头大恨!”
“如若不然?”
“横冲直撞,鸡犬不宁!”
“好好好!好得很,此事未尝不可以商量。”
“哦?”
“只要你死,凡事好商量!”金干猛踩地面,只见大地裂开,一道黄金灿灿的“卍”字**轰然从地下冲上,裹挟猛烈的罡风对准吴勋就砸了过去。
“金老匹夫,敢和我爹叫板,我先取你狗命!”
战戟握在手中,一抖威风,浑身乌金狻猊甲护身,王霸之气散出,一戟往**上拍去,这**未用全力,只为试探吴勋,没想到吴恙出头,两相碰撞,黑气缭绕,金光四散,一声震耳的爆响,吴恙急退五步面色一红,再次跃起冲向金干。
“莹莹之光敢与皓月争辉?”金干大喝一声,一拳猛轰过去,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金干身后跳出,立刻招引出三千梵字,一道金钟落下直往吴恙盖来,半空中的吴耀被结结实实盖了下去,冲散了大片梵文,一招就落得吐血下场。但是看到走过来的这个人,他的怒气似乎要把自己烧裂了。
“混账,就是你杀了吴耀长老,无名!”
“是我,怎么?小小年纪,胎毛都没退掉就在这里充老大打头阵?回家哭鼻涕去吧,少在这里丢人现眼,无名小爷今天心情好,马上结婚成亲洞房花烛,云雨之欢。趁着兴致还可饶你一命,回去吧。”
“拿命来!”吴恙才听不下去吕牧的罗嗦,战戟劈出,明知不敌还要硬拼,他的修为虽有长进,比起吕牧开光境界还是差远了。战戟毫无花哨,只凭大力击败对手,这就是他们吴家的特色。
“小爷现在就让你哭!”吕牧一指向天,金钟滴溜溜旋转,三千梵文发出金光,猛地撞了过去。
“轰!”
“咄——”
吴恙又是一阵急退,但是吕牧没有金干的气度,他已经直奔过来一掌探下,金钟撞得吴恙连连吐血,吃瘪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狂途,敢尔!”吴勋一晃战戟,金光披挂。却见身后皇甫家族的英俊如玉的皇甫玉,王家的第一青年高手和宇文家鹏翅剑传人一其本来,跟他们同时出手的还有四五位少年。
“以为没人治得住你?”皇甫玉秀气的脸上终于显出怒容,他说话的机会不多,参与战斗的机会也不多,所以多了书生气,少了豪杰气。不像吴恙那么有威势,但他的出手却高明多了。
继承了皇甫家纸扇绝技,手中的扇子从上而下唰来,皇甫家曾得到高人指点,领悟芥子纳须弥大术,小小一把扇子就能收万水千山于尺幅之中,神光一唰,山岳大川当头砸下。
王家那位青年已近三十,修为接近开光境界,抖手排出一印——大元帅金刚明王十六字锁妖印,十六层金刚打印刚猛异常,掌风就扫开了一道浪潮。
宇文家族这位少年年纪最轻,手段却一点不含糊,只见他腰间缀着三把宝剑,宝剑出鞘,一手握住三把剑,撑开如大鹏展翅,这金剑本就是金鹏翎羽所炼制,剑气如虹,劈山断瀑。
还有四五位少年各自打出家族绝学。
“一起玩去吧!”吕牧抖动金钟。“砰”“砰”“砰”三道金钟轰去,霎时间梵字如雨洒下,只见这十位少年振奋神力,战戟轰砸,山河倒塌,鹏翅金剑,剑气纵横,法印刚猛,铁拳撼星河,三千梵字被打成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