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巾大帽,白色长衫,脚上穿着尖尖的船鞋,抬头挺胸,脸上多了两撇翘翘的小胡子,大大咧咧的走过来,笑道:“哦?这不是无名兄吗?今日竟有如此雅兴?”
——我去你妹的。
她不可谓不英俊,因为他本来就多了不少英气再加上这一身典型的金鹏男人装,立刻引起了不少姐姐的青睐,你看,竟然有和无名一拼的少年,同样是那么英俊,那么咱们都别争了,把这两个英俊的公子分了吧。
吕牧赶忙把金胜男拉到一边:“搞什么你!”
“玩啊,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
“从哪弄的这一身行头?”
“嘿嘿,你别管,跟着本小姐,本小姐带你去乐呵乐呵,走着。”说着搂着吕牧的肩膀,由于身高差距,她看起更加的滑稽,在众多花姐的引领下走进了这男人的销金窟,销魂地。
中央是个大水池,穿着暴露的女人在游泳,男人在水池边喝酒,在水池里销魂,楼上琵琶女弹奏着飘扬的曲子,缎带垂下,她们飞舞在空中,和这里壁画上的飞天一样反弹着琵琶,香气缭绕,金粉铺地,朱砂点抹,酒香四溢,月光杯上凝着一层水珠,冰镇的葡萄美酒如献血一样最能勾起须眉的豪情。
当然,还有包房。
但是金胜男似乎喜欢大堂的热闹,坐在一块华贵柔软的地毯上搂着几个姐姐,声音粗哑,满嘴的粗话,把吕牧晾在一边被其余的花姐姐们折磨。
——善了个哉的,长这么大没进来过,这里也太奢靡了吧。
“愣着干什么,无名兄,给小爷点几首曲子助助兴啊。”
“我点你个头!”
“唉,你太不解温柔了,姐姐们,去陪无名兄喝个交杯酒。”
“交你一脸。”
女子们缠住了吕牧,搔首弄姿,极尽挑逗,吕牧口干舌燥,下面又被达婆给施展了什么禁术,抬不起头,终于没有太丢人,这时,琵琶声忽然消停了。
“咚咚···”琵琶声又起,吕牧身体猛地一震,推开身边的女人,往琵琶声的来源看去,只觉得声音是从二楼的某个雅间里传出来的,身旁具有丰腴身材,年近四十的风韵大姐咯咯笑道:“哪有不爱女子爱听曲的,别说,上面还真有这么一位,点了四五个这里的头牌陪他一起奏琵琶,想想都奇怪,而且这几天,他天天都来。”
吕牧皱了皱眉,立刻觉得有些难受,这琵琶声中大多用拇指弹弦,声音劲道不加掩饰,大有苍凉杀伐之声,而且无意中激荡着他的玄气,让他的玄气不受控的奔涌而出。
“不凡。”吕牧喃喃道:“这人有点意思。”
“哪里有什么不凡了,你今天怪怪的,怎么老是说这两个字。”金胜男嗔道:“莫不是不喜欢这里的姐姐,你不喜欢可以直说,小爷给你找好的。”
“我本来就···”他想说本来就不喜欢,但是这些姐姐们都在这,他还是顾忌着自己的修养,绝不让这些人心里不舒坦,毕竟这些人以出卖笑容为生。
“滚开!”一个满脸钢须的老人撞开了这里的护楼小厮。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但表情阴暗的老人走了进来,他们说老也不老,六十岁的样子,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像两头猛兽扑进来一样,有着让人不敢违背的威势。
大堂里立刻被这两人摄住了,只见钢须老者屈膝坐在自己的方毯上,上面摆着的美酒点心他也不屑一顾,心中似有不平,回顾那满脸阴寒的老者道:“那个女人走到这里就不见了,奇怪。”
“算了,既然到了,咱们坐下来喝杯酒吧。”
“我的确想醉一醉。”钢须老者忿然道:“公子论和二皇子结盟了,这下看金家还能撑多久。要说我最恨谁,当然是无名那小子,恨不得弄死他。”
“咱们徐家本来就是旁观的,你也别太动气了。要我说,咱们应该劝家主巧妙的保持中立,或者看准时机支持胜的一方,那时候若是二皇子和公子论赢了,咱们毫发无损,最多受到他们冷落。若是大皇子和金家赢了,那三大家族就彻底抬不起头了,咱们徐家一跃成为三大家族的其中一名岂不好?”
“不必,这次公子论去···”
“四哥,你说话小点声好不好。”
“怕什么?我告诉你,这次我已经和公子论和家主说好了,无名那小子就由我对付,上次混战中老子被他禅火擦伤,屁股后烧开了花,修为还给破了一成,我的几个徒弟也给他金钟盖九鼎战法击成重伤,我非杀他不可!”
“没错,这小子着实可恨。”
他们这么说着,听力太好的吕牧一早就听了进去,原来这二人是徐家的两位长老,的确,当时混战之下,吕牧根本记不住这两人的样子,听他们这么一说,心里立刻郁闷起来,这两个老家伙一顶认得他,要是被发现他在这里,那还不和他玩命?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他修为大进,打不过可以拖,拖不下去可以跑,金胜男怎么跑?
——善了个哉的,此地不宜久留。
他给金胜男使眼色,可金胜男玩心正大,根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怎么?你眼睛有毛病,乱看什么?”
“小点声,那边,徐家的长老,被他们发现,咱们就完了。”
他说话声很小,可惜金胜男为了装好一个爷们,一个汉子,说话必然要底气十足,两人奇怪的举动难道还不引起那两位的注意?
他们就在不远。
而且还相当近,很近,近的呼吸都能听到。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优哉游哉,每天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无名公子就在不远,他们已经走了过来,站在了吕牧的方毯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嘿嘿。吕牧苦笑了,然后他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