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个无赖不仅脸皮厚的跟猪皮一样,更是狂妄到了疯癫的地步。
司马手软几乎被逗笑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刀是好刀,人不一定好,拿出点本事来。”
那矮子老者附和道:“小子,想救你的未婚妻,就亮出点本事。”
金三小姐急道:“我不是她未婚妻,本来就不是!”
“闭嘴!老爷们在这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份儿,滚蛋!”吕牧喝退她,转而笑道:“好办,既然你最厉害的是刀,那我们就比一比刀上的功夫,要是输了……”
“输了我司马手软立刻走。”
“好!痛快,爷们!”吕牧“嗡”地一声拔出刀,道:“来吧。”
架势已经拉开,看吕牧这架势,身后金三小姐,常金童以及开路的胡振,那些护车的大汉们都带着一点复杂的心情后退,复杂的心情不仅因为他们拒绝吕牧搭伙上路,被吕牧仗义出头,觉得羞惭。还因为直到吕牧这次怕是输定了,说不定也死定了。
尤其是金三小姐,虽恨不得杀了吕牧,却又不想看到他输了,自尊告诉她,不管谁赢谁输都够她难看的了,如果一定要难看,还是在这人渣的面前难看吧,毕竟司马手软这样横行金鹏国的大盗,虽然比不了金家、三大家族和金鹏皇室的前辈,可他藏起来,也绝没有人能找得到。
——无赖,你要是输了,非把你的舌头割掉不可。
常金童也想:臭无赖,你最好赢了,否则只要我常金童还活着,就绝不会饶你。
司马手软也早已准备好,刀上的功夫他自信就算是老一辈也不一定比得了他,他可是从死人堆爬出来的,那断臂就像徽章一样随时随地展示他的血性。
原野的风就好像停了,停的很干脆,就连风都紧张了。
吕牧凭什么?
他只不过是摩顶镜界的小修者,怎么可能胜司马手软?这完全不可能。
除非司马手软手软了。
司马手软对战的不是高手,而是低手,所以没必要后发制人,先发他一样有一万成的胜算,他更急切的想看看这摩顶镜界的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有,他绝对离开,这是从见到吕牧第一眼的时候就想好了的。
他为什么对吕牧如此在乎?
亦或是,他对这把刀的重视,已经足以让他放弃信义,推掉主子交给他的任务,那可是一千两黄金的酬劳。
慈悲之声,又是刀鞘之声,天地间被慈悲的梵唱充斥着,那刀从鞘中出现,看不清刀的样子,因为太快了,佛家【法苑珠林·僧祗律】有一种说法: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名一弹指,二十弹指名一罗预,二十罗预名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千须臾。
而这刀出鞘也只有一念。
一念的速度,是足以隐藏所有的,至今他的对手还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刀长什么样,亦或者根本没有刀,只是一股气,一种切金断玉,崩切山瀑的势,又或者那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刀,只不过是用刀的人太锋利。
刀出。
吕牧一动不动。
这刀就在吕牧的脖子上两拳的距离停了下来,司马手软的手难道真的软了?
——输了。
——唉,实在是没有任何悬念。
——这小子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连我们都不如。
周围的讽刺声开始响起,然后就是遗憾声,金三小姐嗔道:“你这算什么?”
话还没说完,司马手软就收起了刀,冷哼了两声,然后就是笑,真正的笑,笑的很大声,看起来他很爽的样子。
吕牧也微笑起来,只有那矮子老者没有笑,他的表情很凝重,只是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吕牧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他。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你赢了吗?我还告诉你,除非杀了本小姐,否则别想让我束手就擒。”
司马手软不笑了,反而很认真的道:“十五年前,那时候我刚到摩顶镜界,收留我的一个师父说,这世上所有用刀的禅武者,除了和尚之外,甚至包括一些和尚,都有一个共同的偶像,就是刀祖。听说这刀祖几乎没修为,但是他的刀无人能敌。甚至一些站在禅武者顶端的大圣都不敢轻易招惹他。那时候我就很崇拜他,所以立志也要当那样一个人,后来我杀得第一个人是一个开光境界的禅武者,这些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那时候我只是摩顶镜界,根本完全没胜算。”
说罢一指吕牧:“你就像当年的我,刚才你用的办法就是我当年用的办法,浑身空门大开,任你斩来,等你觉得刀要劈断对方的身体时,那时候就会有一念的释然,特别是赌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心里是完全平静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对方就会用一念的时间从下而上将你的下颚劈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