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轩辕昊冲出去的步果然顿了顿,王卉凝再次上前一步,对他躬身一礼,抬眸望向他诚恳地道:“安王爷昏迷在此却能丝毫对我不起疑,我心中实在感激不尽,对皇后娘娘的担心也丝毫不逊。对这样居心叵测胆大妄为之人,我们若不连根将其一族拔除,岂不是祸害遗千年?所以,我建议您此去,哪怕心里再气愤,表面上也要装做风平浪静,让人看不出异样,待到了寿德宫再将今日之事细说与皇后娘娘听,听听娘娘的意见。”
“你虽只在寿德宫待了两年,我时常出入却是知道你的为人的,如何会怀疑你?”轩辕昊被王卉凝一通道理说得果真降了降火,伸手将她扶起,毫不作假地道,“若真是你所为,我此时又如何能活生生地立在这里?这明摆着脱不了嫌疑的事,以你的聪慧如何会去做?”冲动过后,轩昊倒是将一切都分析得很是透彻。王卉凝听在耳中却是有些动容,这样一个小小女官,能得安王爷如此看待,凭的,怕便是本尊当初的那份真诚吧。
“谢谢安王爷如此看重我。若是可能,我想尽快见一见皇后娘娘。我虽不才,却愿以一己之力给皇后娘娘的身做个全面的查看。”王卉凝感激地对轩辕昊低了低身,起身时说道。
轩辕昊自是认可,差点就要拉着王卉凝一道进宫,待对上她沉而黑的眸时方才动作一顿,想到她方才所虑,若是将她带回去,必然同样引得害他之人起疑警惕,便点了点头:“好,我先回宫去问问母后的意见。”
将先前放在桌上的香囊拿给轩辕昊,目送着他敛住神情如往日一般脸上噙着一抹笑出了医馆坐上马车,虽然那一抹笑容有些勉强僵硬,但王卉凝知道凭他的性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已是非常不容易了。左右看看医馆中零零落落的几位病人都只是普通的症状,她唤了已跟在身后学习数月的翠儿上前诊治,转目对着袁斩涵使了个眼色,便又再度入了后院。
“你想让谁去醉仙居?明日醉仙居的管事会来这儿取药,我帮你安排。”不待袁轶涵在椅上坐定,王卉凝捧起一碗茶,微眯着眼睛声音沉沉地言道。
她本还想着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置熙儿和身边一众人的安全于不顾,却不想她待在这医馆之中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却同样无法幸免于成为最无辜的棋。或许对方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生生将她和身边人的头推到了铡刀前,随时可能殒命。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地位有多么高尚,却也没有轻贱到任人玩弄的地步。谁若置她和身边人的性命于不顾,她便是拼死也要与之抗衡一番。
“你已猜到害安王爷之人是谁?”袁轶涵看向王卉凝,眸中再没有半分戏谑之色,“我知道你心中有顾忌,你若是因着那些什么狗屁恩情而勉强自己,我情愿多走些弯路。君报仇,十年不晚。用上十年的时间,我若还不能让她们受到惩治,我这辈也就白活了。”
对上袁轶涵毫不掩饰投射过来的深邃中透着些别样情愫的眼神,王卉凝眼神闪了闪,却掩饰掉心中莫名升起的慌乱,别了别眼,道:“害安王爷之人是谁,皇后娘娘那儿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我只知道自己一向是个有仇必报小气之人,今日差点被算计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不假以还击,岂不是也白活一世?所以,”微有些沉怒的语气显示着王卉凝心中的气愤,“你不必觉着我是在帮你,我只是在替自己出气。”
纵观整个皇宫,将来有可能问鼎宝座的,便只有这四位皇,皇上的其他嫔妃所出均是公主。莫说轩辕翊不在京城之中,便是他在,她也绝不相信他是个表面一团和气装腔作势背后却如此阴险之人。所以,拿她当替死棋的,只有淑妃娘娘或是她所出的寿王轩辕烨。不论是谁,她都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条不会反抗的死蛇。
“那好,”袁轶涵倒被王卉凝这气愤中又透着点别扭的语气逗得表情一松,轻声一笑道,“那我就感谢你出气之时能顺便帮到我。人是我从前在军中笼络的部下,既没几人见过他,又有几分本事。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牵连到你。”说到最后,他眸中的那一抹笑意自然而然又变成了坚定与真诚。
王卉凝抬眼看了看他,却听得屋外暗窄的小巷中响起一阵异动,接着便是飘雪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他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