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足足昏迷了五天才苏醒过来,而直到看到她醒来之后所表现出的情形,孙钧才知道孙太医所说的大不如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更新快//【叶*】【*】
原本雷厉风行精明干练的赵氏,醒来之后,不只反应迟钝神情有些呆滞,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甚至一说话嘴角还会流出涎来。而除了孙太医所说的脑不如从前,身体也有明显的异常。她的整个右边身,包括手脚在内,竟是都不能动弹了。半边完全僵硬了的她,生活完全得靠下人照料。
王卉凝听到赵氏情形如此严重,倒是吃了一惊。绿影轩里的孙氏听到许妈妈禀报此事时,却是双眸微微眯起,缓缓地拨动着手中的佛珠,冷哼一声:“凭老妒妇做的那些龌龊事儿,只这样岂不是便宜了她?但愿我能找到磊儿,否则……”一边说着,她眯起的双眸中射出危险炽烈的光芒来。
那老妒妇倒是防范得紧,当年知道此事的人竟都被她打发走了,她竟寻了这么多年,竟还是未能找到一个知情之人。一旦她找到知情之人,得知磊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必不会再任她留在人世。
孙钧没想到赵氏听了他的话后会直接陷入昏迷之中,府里又没个合适的人照料,一时之间,竟是陷入忠孝不能两全的境地。百般思量衡量后,他却还是决定为南黎国的安定做个不孝,请来舅舅家的表妹赵尔冬住到府中来照顾,又吩咐了忠管事继续寻找孙雨熙的下落,自己则做好了次日准时出征的打算。
好在皇上偶然从孙太医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体恤他的一片为国之心,临时让他从北地召来与孙钧共事了几天的仇炎代替他出征。为此。他才得以在赵氏面前尽孝。只是,那赵尔冬原本便对孙钧存了爱慕之心,赵氏起先也是打算亲上加亲将她配于孙钧的。可先是突然冒出个秦含雪,孙钧非其不娶,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机会,却又被秦含霜用计谋捷足先登。如今孙钧的妻位再次空缺。她原本压下的心思自然又冒了出来。[~]自被孙钧请来了候府。竟是打定主意要留在候府里不回去了。
孙钧见她对赵氏照顾得格外细心,又是女身份,比她自是更方便些,便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对于她和青枝表现出来的柔情,总是视而不见或是冷然以对。倒是对不惯卖弄争宠的紫兰,还有几分好颜色。
原本约定好几日后给王卉凝的嫁妆。被赵氏这么一耽搁,便直到第十日上,孙钧才让人送了去。 而此时。王卉凝已对因轩辕翊一句话而想起的在京城开医馆的事,进行了进一步的思量,最终决定租一处铺隐匿身份继续待在京城之中。
“师父,您觉得我的这个法可行吗?”叫了飘雪按单将孙钧让人送来的东西清点好,王卉凝提着她自己做的几样小菜和让人买来的一坛酒来到了怀柔轩。看着恪王津津有味地一口酒一口菜地吃着,王卉凝说完后询问道。许是因着对前世父亲的厌恶,她极不喜欢“父亲”二字。连带着面对这个似乎挺享受成为他义父的恪王,她也喊不出口。倒是“师父”二字。喊得越来越顺溜了。
恪王放下手中的筷箸,细细地嚼着口中的菜,眼神怪异地盯着王卉凝看了半晌才道:“我就知道你很快便会离开我这恪王府。”就在王卉凝微垂着头神色间露出几分尴尬时,他却又一拍桌,呵呵笑道,“不过,这正是我所欣赏的。做人就要有自己的傲气,什么身份地位,那都是虚的,凭着自己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人世间最畅快的事。男人如此,女人自也该如此!师父支持你!”
恪王的性情一向让人难以琢磨,第一句话出口,王卉凝以为他不悦她的离开,再听他此言,竟似是将她看成了那豪情万丈不服输的女,不由得苦笑一声:“徒儿只是想自力更生,哪里有师父说的这样豪气。”
“师父说你有,你就有!”恪王捏着杯再饮了一杯酒,不容王卉凝置疑地说完,接下来却微微蹙了蹙眉头,“只是,你就这么无遮无掩地京城开医馆?万一有那有心之人认出你的身份来说些有的没的,你岂不是尴尬?”
“徒儿已经想好了,平日给人看病时,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王卉凝轻声将自己想好的对策说出来,“徒儿虽不惧什么,却也不耐烦去看那些不明真相人的怪异眼光。”虽然王卉凝本尊在京城中到过的地方不多,真正认识她的人也没多少。便是化个浓妆掩饰一下也能瞒过许多人,但常年脸上顶着一层厚厚的脂粉,实在是一件很熬人的事,不只那脂粉味呛人,对皮肤也极不好。她想来想去,倒不如平日里戴着帷帽舒服。
“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恪王点了点头,咂巴了一下嘴巴,眼眸转了转,又道,“你何不让翊儿想办法帮你去官府备案重新弄个新身份?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像的人可不是没有。到时即便一不小心有人认出你来,你也好有话应对。便是那个文远候第二任夫人纠缠来了,你也可以一口否定。”
那个秦含霜既数度害她,如今又被赶出了候府,娘家也没接纳她。这样的人难保她不破罐破摔变本加厉,到时再来纠缠。
“嗯,师父这法一劳永逸。”王卉凝听得心内一喜,连连点头,见他的杯又见了底,忙提起酒壶再为他斟满了酒杯,“不过,徒儿如今还有一事想求师父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