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脸上的笑意突然一敛,声音一冷:“时候不早了,不同你玩了。”伴着落下的话音,他再次右手一挥,手中的石粒尽数向花间蝶而去。幽静的月夜里,“呼呼”之声不断。
花间蝶早有所料,手中的长鞭在空中甩得“啪啪”作响,如一条长龙游走在莹莹月色中,将飞奔而来的石粒尽数挥离身周。眼角余光瞄到阿离只静静地抱剑立在墙头之上,暂时没有要加入的意思,心头不由得一喜。
有人挡着,他原路已是无法返回,便只有另寻他途了。而既然玄衣男是来救这名女的。那不如虚发一招,让他以为自己想伤了这女,在他保护之际,逃脱起来却是容易些了。
心里如是想着,花间蝶手中的长鞭扬得更欢,猛然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身形纵起,迅速地直接向着玄衣男身旁的王卉凝而来。
见着迎头而来的长鞭,王卉凝倒抽一口冷气,正想躲避。身已被玄衣男再次揽起。他揽着王卉凝纵向一旁的同时,手中的石粒再次尽数向着花间蝶弹去。花间蝶手中的长鞭不停,见打着的算盘如了意,心里不由一喜,准备转个方向向着院后奔逃,竟未看到最后一颗石粒飞来之际,有一抹极弱极小的亮点擦着长鞭向着他的胸前而来。
下一瞬,他却是动作一僵。手中的长鞭缓缓滑落,两眼直直地望着玄衣男,在月色的映照下,脸上隐约能见几许不可思议之色。
他微敞开的胸口处,锁骨间的缺盆穴上,一枚细小的银针。伴着春夜里的凉风,轻轻地晃着,映照着淡淡的月光闪耀出一抹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光芒。没人能发现,他后颈部的风府穴上。亦有一点极淡的光芒几乎没入他的皮肉之中。
“不好意思,这次没有按常理出牌。”玄衣男拍了拍手。目光在他胸前落了落,耸了耸肩。一副很歉疚的模样含笑对着花间蝶越发黯淡的眸光,眸底深处却是闪过一抹冷凝。
这样的人渣,既让他碰上,岂有容他再危害人间的道理。而想到花间蝶那双放在王卉凝腰间竟还想去解开她衣衫的咸猪手,他凝着的眸光越发深邃。这个人渣,居然潜到这里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当真该死。
哦,她好歹救了自己一命,又供着自己主仆两人吃住了二十多天,看着她被欺负心里生气也是应该的。玄衣男意识到心里划过的异样,摸了摸鼻,往一旁的王卉凝身上望了一眼。
突然的变故令王卉凝一阵疑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会致方才还动作不停的花间蝶突然如中了咀咒一般,僵立不语。待到看到玄衣男拍手,想到他方才自自己手中取走的银针已经不再,才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中了你丢出去的银针?”盯着花间蝶缓缓倒下最终“扑通”一声落在地上的瘦弱身躯,王卉凝眸中闪过愕然,半晌才开口问道。
花间蝶怎么也没想到,他先前挥掷那么多石块,竟然只是为最后这一手作铺垫吧。看得出,花间蝶鞭法极快,反应能力也不差。玄衣男所掷的石块一一被他用鞭扬开,偶尔几粒近了身,也未曾伤着他。只是,他没想到,在他熟悉了石粒飞奔而至时的呼呼之声后,玄衣男会将一枚细小得几乎听不出声音的银针掷出。大概,待到他反应过来之后,已是来不及了。
“没想到他当真适应了我给他扔的那些石块,”玄衣男看了一眼王卉凝,摸着鼻诡异地笑道,“最后竟然对我扔出去的银针视而不见,实在令人意外啊。”
“谢谢你!”王卉凝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幸灾乐祸之色,心里越发觉得他心机沉重,这次却只有感激。毕竟,他此次所为,是为救自己,行的也是为民除害之事。
“呵,客气了。”玄衣男摸着鼻绽开一个灿烂得令月色都黯淡了许多的迷人笑容,对着阿离挑了挑眉头,“就算我不出手,阿离答应了为你赴汤蹈火,也不能任这人跑了。阿离,你说是不是?”
他那日先前睡得有些迷糊,后来却是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了这句令他大跌眼镜的话。除了他,阿离没与外人有过交流,却不想,会因为他对王卉凝说出如此允诺之言。可见,当时阿离有多么担心他,也隐约透出他对王卉凝的信任。
正拿眼望了几眼地上躺着的飘雪的阿离,瞬时嘴角一抽,眸光一闪,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月,郁闷之情油然而生。
为何少爷总能在他身上找到乐,他昏迷之际,竟也能将此话听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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