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整的一壶水,又重又烫,正朝着王卉凝并着的大腿上落去。//更新快//非常文学『*首*发』
这样的情形,令白芍一惊未过又添一惊,除了张大嘴巴双眼圆瞪,竟不知道该如何抢救。
王卉凝也被她如此失态而惊险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乱地站起身,带得身后的圆凳“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却无法避免那壶砸向她的双足。
眼看着双足即便不被热水烫出满足的水泡,也会被笨重的铜壶砸断脚趾骨,王卉凝哀叹闭眼的一瞬,却见面前人影一闪,再抬眼时,灰衣男正面无异色地将铜壶置于桌上。
“多谢出手相助!”王卉凝一手抓住桌沿,身晃了几晃才堪堪站定,对着灰衣男道了一声谢。
她原本以为动不动便用手中的剑威胁人的灰衣男会无动于衷,却没想到他会不声不响地出手相助。
灰衣男却是完全无视她的道谢,声音冰冷地道:“去看看我家少爷。”
自灰衣男出现的那一刻,王卉凝已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声音冰冷,好歹没有像昨日一样用剑相逼,加之刚才的一番举动,王卉凝心中的不爽略褪了一丝,点了点头,转身在药箱里取了几个小瓷瓶,随着他走到原本粉荷居住的矮屋中。
白芍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突突地跟在后面,看到灰衣男竟然熟练地推开粉荷的屋门走了进去,惊得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了。【叶*】【*】
而当她一眼看到屋里床上躺着的俊美男时,结巴了好一会儿,突然指着灰衣男道:“你……是你们害了粉荷姐姐?”
灰衣男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如冰锥似的光芒直扫得白芍混身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往王卉凝身旁缩了缩,喃喃道:“他们怎么能杀了粉荷姐姐呢?”
“粉荷是自己失足落水的。非常文学亜璺砚卿”王卉凝扫了一眼灰衣男冷冽的神情,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向白芍强调道,“这二人受了重伤无处可去,只能在此先行住下。”
白芍太过粗线条,年纪也小,王卉凝虽然信任她,却还是认为有些事瞒着她好些。她这样的年纪和性格,实不适宜承担太多。
白芍惊恐地看了一眼灰衣男,又看了一眼神情中带着几分威严的王卉凝,缓缓点了点头。忽又想到他们住在此处不妥,再次担忧地抬起头来望向王卉凝:“姨娘,他们,他们住在这里……”
“他们养完伤便会离开,不会有旁人知道此事。”王卉凝淡淡地说完,看向躺在床上微有些不适的玄衣男。
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双目紧闭,眉头比昨晚蹙得还紧,黑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坚挺的鼻梁,两侧鼻翼偶尔煽动几下,昨晚一直微勾着的双唇微抿着,头轻微地左右晃动,像是正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腰间的伤口怎么样了?”王卉凝缓步走到床前,伸手探向他冒汗的额头。(·~)他颈间透出来的是干净衣领,她扫到时并不奇怪,早在看到灰衣男重新换上了一件半旧的衣袍便猜到了。
只是,若是她估计得没错的话,玄衣男如此情形,应该是因为腰间的那处伤口受到感染而开始发烧了。
“娘,涵儿来救你了,涵儿再不会让歹人伤害你。娘,娘……”王卉凝的手才刚刚触到玄衣男的额头,却猛地被他一把抓在手里,微有些滚烫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小手,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蹙着的眉头紧拧了一下又略略地松了松,俊美的脸上夹杂着担忧与欣喜。
王卉凝一惊,才略略有了一丝血色的小脸上染上两朵红晕,几番费力才狼狈地将手从他大力的手掌中抽出来,玄衣男抓了个空,眉头再次拧成麻花,睡着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喃喃地低语了一声,再稍稍安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