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知道玄衣男就这样离开,一个不慎,便极可能感染伤口。但自己尚处如此境地,旁人之事,已不是她力之所及。
“给我们少爷找个地方住下,伤好后我们自会离开。”灰衣男看了一眼睡着的玄衣男,目光落在他寸缕不存包扎得整整齐齐的上身上,抬起手中的剑直指王卉凝,声音依然寒冷如冰。
他刚才将粉荷扔出去的时候,已经出去查探了一番,追杀他们的人并没有追来。一路行来,他知道此处地广人稀,让少爷住在这里养伤,再好不过了。何况这里还有个医术看上去并不弱的医者,可以随时照看少爷身上的伤,实是一举两得。
“此处乃女所,容你们住下岂不是有损我们姨娘声誉。”飘雪神色一紧,闪身挡在王卉凝身前,声音同样冰冷地道。
灰衣男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的长剑伸出去半寸,毫不气地直指飘雪的喉间,再次冷冷地道:“去收拾间屋安置我们少爷住下。”
就这么出去,若是半路再遇到劫杀之人,凭他一人此时之力,更难保得少爷周全。若是那样,他不介意杀了面前之人,将这处所强行占下来。
飘雪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长剑,感受着喉间的冰冷,眸光却依然坚定。若是让老夫人知道姨娘曾同陌生男共处一院,再想回到候府,那是万万不能了。
飘雪再一次不顾一切闪身挡在前面,此时又昂着脖不顾喉间的冷剑,王卉凝看着早已喉头微哽。
她知道飘雪顾忌的是什么。然而,当生命都受到威胁的时候,名声这个东西便是保住了,又有何用呢?
她重活一世,最最不放心的,便是自己的儿。此刻她连儿的面都未曾见着,连他的半点消息也不知,便是让她做什么,她也不会摒弃自己的生命的。
“去把粉荷的房间收拾一下,让他们住下。”王卉凝冷冷地扫了一眼灰衣男,神色平静地将飘雪拉得后退了一步。
其实,她能理解一些灰衣男的顾虑,却不喜他这般地用剑指着威胁。然,心里虽不痛快,为了保命,她也不得不从。
待到飘雪冷着脸出去后,王卉凝凝目望向灰衣男,声音冷然无波:“我这里并无男衣物,也无过多的药材,便是你将我们都杀了,我亦无能为力。”
说完,转身无视灰衣男的存在,疲惫地坐在圆凳上倒了一杯凉水润喉。
灰衣男看着她挺立却纤瘦的背脊,目光微顿了顿,道:“这些不劳你费心。”略停了停,又冷硬地补了一句,“我自不会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这句冷硬无一丝感情的话,令王卉凝喝茶的动作堪堪一顿,神情微一愕。她原以为这灰衣男最是冷心无情,却能说出顾忌她名声的话来。虽然说得隐讳冰冷,好歹也是站在她的立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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