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还不曾猖狂敢到对我动手。”王卉凝盯视了一眼手腕上白色药膏掩映下隐见的浅红,抬头望向飘雪,“她不过是无视与我,从我怀中拽白芍的时候,连带着把我也拽倒了罢了。手腕上擦破点皮儿,倒是无甚大碍。”
“姨娘都头晕干呕了,还说无甚大碍!”飘雪眼中的担忧丝毫未因王卉凝浅淡的话语而有半分减弱,微有些着急地道。
“那不是因为我怀孕了么?缓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王卉凝意味不明地对着飘雪轻轻一笑,像是玩笑,又像是真的。
飘雪却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脸上现出惋惜之色:“好不容易候爷去了一次,姨娘竟在关键时候呕吐起来。若非如此,凭此一事姨娘重回候府也轻松些。”
候爷性有些冷,又对夫人极好,再加之军中事儿忙,姨娘嫁来的时候又赶上夫人产下小少爷,诸多事赶在一起,致使姨娘嫁来候府半年有余,候爷来凝香阁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其中还有一次硬生生被粉荷破坏了。
那晚是候爷离开的前两天,本是极好的一次机会,却在关键时候姨娘突然呕吐了起来,致使候爷兴致大减,愣是一夜无话地睡到了天明。
果然如此!王卉凝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同房,哪里来的孩儿?不过,既然张平家的会朝那上面想,想必她并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如此一来,刚才的想法,倒是可行。却不知道那一晚是谁守夜,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道?”王卉凝声音沉了沉,缓缓问道。
“那晚是奴婢当值,除了候爷之外,并无旁人知道。”飘雪答完望向王卉凝,瞧着她脸上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问道,“姨娘可是有什么安排?”
“将错就错,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王卉凝伸指轻轻地戳着帐幔上极小的纱孔,一字一顿却又轻飘飘地道。
飘雪垂了垂眸,沉吟思索了片刻,复又抬起头望向唇畔含笑仍然挑弄着帐幔的王卉凝:“那张平家的是留还是送?以她的大嘴巴,回到府里……”
“自然是送,耳旁聒噪难免令人心烦。”王卉凝半眯着的眼睛里眸光深邃而飘渺,“有人会比我们更不愿意让老夫人和候爷听到我怀孕的消息。我们如此忙碌,也总得让她多费费心不是?大家忙,才是真的忙!”
好不容易弄到这儿来的眼中钉,任谁也会百般提防不让其轻易复出的,何况是隐藏至深一心想将曾经自己的夫人之位取而代之的秦含霜。即便粉荷不是她收买的,她也定然会在这里安插上她的眼线。只要她一得到这个消息,定然会想方设法将其掩盖。否则,她的一番心血不是白费。
何况,这几日粉荷时常会与庄里一个小丫环相谈。以她对白芍都不屑一顾的态度来看,怎么可能会去结交一个小丫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她通过这个丫环,与庄外的某个人保持着联系,而那个人,王卉凝认定她必是秦含霜无疑。
飘雪点头赞成,眉头却微微一蹙:“若是姜妈妈悄悄地往府里送信呢?她可不像张平家的那般简单。而且,目前姜管事正在府中,她只需让人把此事告诉姜管事,老夫人和候爷便很快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