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渐晚大口吃着烧烤,一旁的梁沅沅却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根烤鸡翅。
结束后,孟渐晚让司机先把梁沅沅送回学校,她明天下午有一场考试,还是回学校留宿比较安心。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孟渐晚发了条消息跟宋遇自己说到家了,也没指望他回复,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她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宋遇竟然还没睡,给她回了消息,三个字——知道了。
孟渐晚挑了挑眉毛,没再回复,把手机丢在床上,拿着毛巾擦拭头发,没过两分钟,她就听到被子上传来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深夜里分外清晰。
她愣了一下,拿起来一看,是宋遇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他疯了吗?这都几点了?
孟渐晚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她有些无语,挂断了电话,发了条消息问宋遇要说什么。
宋遇没有回答,锲而不舍地打来视频电话。
孟渐晚再次挂断,发消息给他:“在擦头发,没空接电话。”
宋遇这才作罢。
孟渐晚甩开毛巾,找到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宋遇仿佛算准了时间,她刚关掉吹风机,那边就第三次发来视频通话的邀请。
“……”
孟渐晚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屏幕上出现宋遇的半张脸。
他在酒店的套房里,顶灯关了,只开了一盏昏黄暗淡的壁灯,光线模糊,他的脸也像是加了一层滤镜,朦朦胧胧,不是很清晰。
他穿着墨蓝色的睡衣,衣领微敞开,嫩白的皮肤在眼前晃来晃去,十分惹眼。
孟渐晚无视他的诱惑,眼睛瞪着他,没好气地道:“干什么?大晚上的发什么疯?有病吗?你不是很忙吗?晚上不用睡觉?”
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砸过去,宋遇偏了偏头,狭长的黑眸笑意融融:“我想你了,想看看你,不行?”
孟渐晚掀开被子靠在床头,伸手关了灯,留了一盏台灯照明,语气仍不怎么好:“现在看完了?”
宋遇笑:“没看够。”
孟渐晚拨了拨刚吹干的头发,她自己吹头发没有宋遇帮她吹时细致,摸着是干的,里面还有些潮。
“要看多久?”孟渐晚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
“想一直看下去。”宋遇说,“不如我们开着视频睡觉?这样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你睁开眼也能看到我。”
孟渐晚没那么多浪漫的心思,直言道:“手机会发烫。”
宋遇:“……”
孟渐晚瞧着外面的夜色,才发现窗帘忘了关,找到遥控器关上,整个卧室封闭,显得安静又空荡。
她坐了一会儿,干脆躺下去,一直举着手机太累,她侧身躺着,把手机立起来放在枕边,脑袋一沾到枕头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挂了吧。”
宋遇没出声,静静地看着她,等了两三分钟,低声说:“好,我挂了?”
孟渐晚:“嗯。”
宋遇:“还是你挂吧。”
挂个电话还磨磨唧唧,孟渐晚受不了了,伸手按下红色的挂断键,界面回归到两人的聊天框,前一条消息是她发的在擦头发。
她摁灭手机,闭上眼睛睡觉,想想还有点莫名,不就是走了两天,有那么想吗?
——
宋遇紧赶慢赶,还是花了好几天时间解决工作上的事。
下午四点左右到达机场,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从机场到家,他满身风尘仆仆,好在飞机上有过短暂的休息,面上并未显出疲惫。
孟渐晚不在家,去了美甲店巡视,他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下楼摊在沙发上休息。
闭目养神一会儿,宋遇按捺不住,摸出手机给孟渐晚打了个电话,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在手机定位上看到她在美甲店了,所以开头第一句没问她在哪儿。
孟渐晚静默了几秒,不可思议:“你到家了?”
外面蝉鸣阵阵,从未停歇,宋遇黑发微垂,浑身干净清爽,声音都是清澈的:“刚到没多久。”
“哦。”孟渐晚知道他下午回国,具体的时间不太清楚,她没有问。
“什么时候回?”宋遇再次问。
孟渐晚:“我晚上跟店里的小姑娘约好了一起聚餐,暂时不回去,吃过晚饭以后再回去吧,十点左右?”她也不太确定,聚餐结束以后还要去KTV玩。
宋遇默不作声,几秒后,他舔了舔略干的唇,说:“你们聚餐的地方在哪儿?”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孟渐晚噎了噎,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只是觉得他过于黏人了,有点让她招架不住,吃个饭还要跟过来,不得让店里那些姑娘笑话?
宋遇低下头,试探地问道:“我不能去?”
孟渐晚说:“我们店里的聚餐,你过来干嘛?还有,你刚从国外出差回来,不需要休息吗?”
宋遇不说话了,也不挂电话,就那样僵持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T恤的下摆,呼吸声忽深忽浅,透过听筒传到另一边。
孟渐晚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拿他没办法了:“算了算了,你想来就来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宋遇扬了扬唇角,没笑得太明显:“好。”
他歇了没一会儿,站起来去楼上换了身衣服,私底下的聚餐,他穿得不太正式,深蓝色的polo衫,黑色牛仔裤,版型挺括,脚上是新买的运动鞋。
宋遇拿车钥匙的时候,被梁如水看到了,她惊讶道:“你刚回来就要出门啊,快到晚饭时间了,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