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这几句奇怪的话,皮卡秋先生就直接告辞了,交往这么久,这是头一次他在和法师打交道的时候没有交流魔法上的心得。
“看起来联席会议已经开始怀疑了。”骷髅会的地下洞库里,贝坎宁面对着镜子里的勒梅先生这么说道,让该死的人复活,这实在是太明显的暗示,让他想不明白都不行,他感慨着,“不对,与其说是怀疑,不如说根本已经是确认了。看起来,他们从来都没放松过对你的监视啊,朋友。”
“这是早晚的事,我的朋友。你应该明白,这早晚都会发生。”勒梅先生似乎并不惊讶,他的两只手摊开着,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我们的同行里面没有傻瓜,只不过他们的思路不在这方面罢了,可他们毕竟不是瞎子,而你又做过那么多事。”
“这我明白。”法师摇着头说,“可是总有些不甘心。”
“任何人被小瞧都不会那么甘心的。”勒梅感慨着,直接把一只军队塞给法师,然后告诉他知道自己这个科学教历史上最大的叛逆存在,这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极为自大的表现,它等于明摆着告诉两人,他们跟本构不成威胁,“不过事实也明摆着,和联席会议比起来,我们只是两只挡在大象面前的蚂蚁,唯一的优势只是对方的不注意罢了。”
造反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从实力对比来看,双方的比例简直让人绝望,所以联席会议只是用这种隐晦的手段给他们提了个醒,让两个人认清楚现实罢了。这大概也算是体制内反对者所得到的优待,如果他们不是法师的话,那么八成已经被那头大象一脚碾碎,而不仅仅是在他们面前晃晃蹄子。
蚂蚁和大象?这个比方倒也有趣,贝坎宁这么想着,他想起了那个笑话,说蚂蚁把腿埋在地里,准备等大象过来的时候绊它一个跟头,这听起来很自不量力,可是蚂蚁就真的没有绊大象一跤的机会吗?也许那需要一个奇迹,不过法师本就是个创造奇迹的职业。
“……你打算怎么办?”勒梅忽然这么问。
“一切照旧吧。”法师拿后脚跟轻轻地敲着地面这么说道。
“所以,你还打算拿下黑雨伞?”
“为什么不?那将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尤其是今后的四年注定会是共和党人执政的时期,在扩张注意取代孤立主义的时候,手里掌握着一只军队将为我们带来响亮的发言权。虽然在大多数时间里纳并没有意义,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机会只提供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看起来,”镜子里的勒梅先生低着头,他似乎有些丧气,“我还要在镜子里呆上一阵子。”
别管蚂蚁们到底有多想把大象绊一个跟头,但是当对方在自己面前晃动着蹄子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屈服,无论黑雨伞还是勒梅先生的复活,他们必须放弃一样,这是个表态,同时也是皮卡秋先生所提出暗示的真正含义,如果不接受,那么接下来的绝对不会是一个让人喜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