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走至一个人少的地方,南穗方才别别扭扭转过身来,没好气问道,“你前几天为了我去极寒之地摘鬼草?”
汤小白想了想,“算是吧。”
其实她很想说是玄圭摘的,但之前风季有嘱咐她,若是南穗问起此事,不管事实如何,一定要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南穗听到肯定回答,面上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内疚,很快被她遮掩过去,这次稍稍放缓了声音,“是去了三天?”
汤小白点点头。
“那…那里冷吗?”南穗绷起的脸上终于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心疼的神情。
汤小白又点点头,“冷。”
半晌,补充一句,“晚上更冷。”
忍住,一定要忍住,绝不能表现的云淡风轻。风季说一定要使劲诉苦,一直到南穗开始心生愧疚,她就不会再顾及之前的芥蒂了。
汤小白这句“晚上更冷”果然恰到好处的戳到了南穗内心,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吵架不吵架,直接小声抽泣起来。
而她脸上之前刻意营造出的冰冷此刻也已经全部融化掉,只剩下心疼和难过,“笨蛋,谁要你做这些了。”
“为,了,你。”汤小白念台词一样一字一顿道,“没,关,系,的。”
说完,小心翼翼看了看南穗。这一看不要紧,却见她嘴一瘪,眼泪似乎又要有决堤的架势。
汤小白心中一惊。不会吧,这话可是风季教的,她背的一字不差,难道说错了?
没给汤小白太多思考的机会,下一秒,南穗便放声大哭起来,边不忘抽噎着控诉,“你太过分了。”
?汤小白脑中划过一个问号。
“你怎么能这么好?你好的过分了。”南穗紧接着说道。
原来是赞许啊。汤小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那就好,风季诚不欺我,这句话果然有用。
“那你不生气了?”汤小白小心谨慎问。
南穗尚还有些别扭,反问她,“你很在乎我是不是生气不理你?”
汤小白认真想了想,点头应了声是。
“那我不生气了。”见她承认,南穗总算破涕为笑起来。
……
……
当南穗像个刚与丈夫和好的小媳妇一样跟在汤小白身后走回来时,风季早已不见了身影,只留下葵谷一人晃荡着腿百无聊赖等姐姐回来。
见到汤小白,葵谷忙欢欢喜喜冲她招了招手,作势就要扑过来迎接。
南穗见状在一旁狠狠剜了他一眼,葵谷被吓的当即刹住了脚步,怯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南穗面对自己的时候,会表现得像是原配在面对丈夫的小情人时一样气势汹汹?
葵谷不解,汤小白又不能解释,只好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风季呢?”
葵谷在南穗虎视眈眈的注视下还在贼心不死的顶风作案,直到一步一顿终于缓缓挪到汤小白另一侧以后,方才松下一口气,扯着她袍角答道,“风季师兄刚刚和长肇师兄离开了。”
“适才不知什么缘故,长肇师兄一来便给风季师兄跪下来,说什么自己要离开了。风季师兄问他也不答,后来长肇师兄一走,风季师兄便跟了上去,并嘱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葵谷如实道。
“金系那群人又搞什么鬼…”南穗在一旁小声嘀咕,“不会是要对风季师兄不利吧?”
汤小白也想到了这一层。毕竟风季曾光明正大对抗过二长老,田千和许卓功又多多少少因为她的缘故被赶出了山门。
他们平日里与金系弟子见到了从来都是不说话的。
不过长肇…汤小白隐隐记得好像风季曾经提及过此人是他同乡。
无论如何,还是应当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只是……汤小白下意识看了一眼葵谷和南穗,犹豫不决该不该带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