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再一次沉默。
薛教授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似乎在犹豫，不过仍然告诉了温飞这个令他震惊不已的事实。
“我接下来所说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你千万不要认为我在胡言乱语，我根本不敢保证我们之间的联络是否处在‘节点’的监控之中，因此我已经在冒生命危险试图告诉你一个令人无法置信的真相。”
“维，对这条通讯线路进行加密，严格检测异常信号。”
温飞调整好情绪，回答说：“我洗耳恭听。”
“斯瓦辛格饰演的《终结者》系列，想必你看过吧。”
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后，薛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么你自然清楚电影的天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种可怕的人工智能，潜伏在互联网之中，等待着机会随时给人类社会造成致命一击。根据已知消息，‘节点’组织一直在尽力搜寻超越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就像人类对待知识的渴望一样。”
“为什么你认定‘节点’组织会与人工智能有所关联？难道就不会是某种黑客组织吗？”温飞问道。
薛教授仿佛在回忆着某个记忆片段，语气中显露出一丝后怕，“有些东西，如果你没有亲身接触过，永远都没有办法想象得到。你听说过北河1217特大连环车祸吗？”
温飞有些疑惑，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事件，他打开浏览器搜索着“北河1217”的关键字，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新闻。每一条新闻的点击量都是以数十万计，在04年的时代，数十万的点击量绝对堪称恐怖，也就是说这应该是一起轰动全国的大事件。
但是……温飞前世的记忆中，没有半点印象。换句话说，现实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而且是在05年之前，蝴蝶开始扇动翅膀了。蝴蝶效应竟然发生在重生之前！
温飞能感觉到胸腔内心脏的剧烈跳动，但是他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听说过，两者有什么关联？”
“这是针对计算机专家的……一场有预谋的屠杀。据名单可知，这次高速公路上的车祸，导致了至少五名中国网络界大师级黑客的死亡，全都是去往帝都的中国互联网大会。我本应该身在其中……”
“经过严密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知道事故的真正原因吗？委托朋友拍摄的现场照片，清楚的显示了事故原因是因为一辆汽车的油箱无故起火，然后导致失控最终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造成了这起严重的车祸。不过警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油箱起火的原因。但是我找到了！”
“通过多台手机的信号网络，在某个特定频率上引起区域性的电磁波不稳定现象，金属表面本身带有静电，并且油箱上有防静电措施，但是并没有防护电磁波的手段！换句话说，是通过技术手段构成的电磁能量击穿了油箱导致了爆炸！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每一辆汽车的行进路线仿佛有一个无形手在遥遥操控，我经过建模分析，出事的时候每一次撞击都造成了效益最大化的结果，也就是说这是一次完美得天衣无缝的杀局。”
“这件事换做是人类也可以做，为什么一定会是你口中的人工智能？”
“不，我说的这个方法仅仅是理论上可行，现实中很难进行操作。因为同一时间对不同特征的电磁波进行解构，然后再进行统一和调，这需要的是天文数字一般的计算量。换而言之，只有超级计算机才能够处理得了这种数量级的计算。”
“巧合的是，我在洛神1号超级计算机中，发现当时的能耗高峰期，正巧是1217事故发生的时候。于是我顺藤摸瓜，发现了一段诡异的程序……明明已经进行了物理隔离，不可能连接到互联网，但是这个程序如同有自我意识一般，在我刻意添加信息输入后，程序占用的空间猛增，就像进食一样……”
“我在它的身上，看见了人工智能的雏形。”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那么如果我告诉你，经过我长期调试，这段程序已经通过了图灵测试（注1）呢？”
温飞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说：“薛教授，你确定测试结果没有错误？”
“以黑客‘cmisk’的身份和我的尊严保证，没有说半点假话。并且‘节点’已经注意到我了……不多说了，切记小心。”薛教授挂断了电话。
“维，语言检测系统的结果如何？”
“情绪作假的可能性约为1.31%。”
听到这话，温飞陷入了深思之中，这时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注1：图灵测试一词来源于计算机科学和密码学的先驱阿兰·麦席森·图灵写于1950年的一篇论文《计算机器与智能》，人工智能的必要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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