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之中,萧非生涩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睛,旋即又闭上,眼珠左右晃动了一会,方才觉得湿润了少许,缓缓的再次睁开眼睛,模糊的感觉消失不见,眼前已经是一片光辉,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毫不留情的洒在地上,映的屋内明亮非常。
“恩?我,我不是。。。”呢喃声中,萧非这才想起树林中的那场争斗,自己不是死了么?这是怎么回事?左顾右盼间,萧非仔细的打量着屋内,自己应该是躺在一张硬板床上,只不过身下垫厚厚的被褥,所以并不感到难过。这床是和墙挨着,左右都有木版镶嵌着高高耸起和顶端的木版相连接成望角,远处是一张古木圆桌,上面只放了一个托盘,托盘中有一盏紫砂壶并着两个杯子,木桌围了两张圆凳,简简单单的摆设,靠近门的两边挂着两张山水字画,字画旁边放着一个带有铜镜的盆架,样子应该是放洗脸盆的。恩,等等。
萧非忽然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还有这里的门窗都不是带玻璃的,而全是古代的那种镂刻着大小方格并糊着纸的样子,难道自己??正在萧非拼命思考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巨痛,跟着萧非只觉得大量的图片拼命的向自己扑了上来,也许是很长时间,也许是短短的瞬间,萧非正在感觉快要不住这阵巨痛时,那种巨痛又立刻停了下来,萧非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多了许多片段,不,应该是记忆才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赫然发现这是一个名字叫做许仙的人的记忆。
许仙?怎么这么熟啊?啊!中国四大神话故事之一的《白蛇传》中的那个许仙??不会吧,那我??萧非连忙伸出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细白粉嫩的小手,红红嫩嫩的,煞是可爱。再摸摸自己的脸,一点也感觉不到粗糙,而且连一个痘子都没有,不对,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难道是?萧非忽然想起以前无聊时看的那些个小说,经常雷劈车撞的穿越者,莫不是我也参与其中了?恩,很有可能啊。
那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叫做许仙,跟白蛇传里的那个不会是一个人吧,如果是的话,那我应该还有一个姐姐才对,萧非再次回忆了一下,确实有了一个姐姐,自己的父母已经双双身亡,可笑的是死于小小的痢疾,更可笑的是这家子居然是卖药材的小商人出身,怎么会这样。如此说来,我就是那个耳根偏软,擅听谣言而害的自己的妻子白娘子水漫金山的那个傻瓜文弱书生了?
萧非忽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有关于许仙的电视剧,那是一部拍摄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电视剧,剧中的那个许仙害的他的娘子好惨,多少次于救危难之际。白娘子对许仙的好简直就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与怜爱,充分展现了中国传统女性的温柔,善良,贤淑,婉约,当时自己还合计自己怎么就不能找到那样的妻子呢。须知在21世纪,女人已经不流行温柔类型的,而是流行刁蛮暴力型的,自己出身书香世家,当然不喜了,于是年过三十也并未娶妻,害的自己的父亲好一顿痛骂,说什么自己不孝顺,又道圣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陈词滥调,现在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孝了。
既然自己来到这里,那自己就要接受这个事实,改变那个最后令白娘子被镇压在雷峰塔下的下场吧,不但是改变,而且是要彻底让得罪我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尤其是那个什么法海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手里拿个要饭的钵子,打着降妖除魔的幌子来以权谋私,这次遇见我这个假许仙了,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从这开始改叫许仙)
正在许仙胡思乱想的当儿,外边传来了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支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但见那女子头梳双丫,额前刘海儿,身后一头长发,一看便知是云英未嫁,整个面目看起来并不是那种绝色,但是清秀非常,身穿连身绿色石榴百迭裙,腰间系着一条宽约四指黄纱腰带,脚踏白色粉缨绣鞋。端的是一清秀耐看的女子。
那女子眉宇间一抹哀伤愁苦,并夹杂着一丝着急,虽然这样但仍是迈着细步,袅娜走来,只是步履之间加快了些,显然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姑娘。那女子走近床前,看见许仙已经睁开了双眼,不由的眼圈一红,上前抓住许仙的双手,激动地道:“汉文,你,你可终于醒了,急死我了。”眉宇间的那些哀愁在看到许仙醒来瞬间消失了大半,“爹娘已经走了,你要是再不在了,你可让姐姐我怎么活啊。”
许仙知道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许娇容,前世的自己是家中的独苗,甚想拥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姐姐,居然在这个世界里实现,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补偿了。
许仙发现自己明明已经是三十岁的年龄了,居然在这会也有了流泪的冲动,难道和这个八岁孩子的灵魂和为一体之后,自己的年龄也退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