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手扣住了他的头,将十指深入他的发丝,像是在鼓励他的动作,又像是想要他安分下来,“你是阿念,也是我的无念哥哥,你是我最爱的男子……”
苍无念闻言眸光蓦地一沉,哑着嗓子道:“只是最爱?难道不是唯一?”
画倾城都快要哭了,这个男子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咬文嚼字呢?她急急摇了摇头,带着哭腔说道:“你是唯一,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阿念,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这变相的邀请让苍无念顿时心情愉悦,冒险者再一次走入荒林,轻轻的搅动起那已然化作水潭的沼泽。
奇异的涟漪荡漾开来,画倾城下意识的抓紧了男子的发丝,喉间溢出一*人的轻吟。
“说你爱我,我想听你说你爱我。”冒险者的舞步愈发密集纯熟,水潭先前荡起的波纹很快变成了水花。可是门里面的人矜持不敢直白的索求,门外面的人却反反复复只要一句承诺。
画倾城终于有些恼了,爱他的话她方才也说了,还说了不止一遍,因为经脉之中沸腾的江水而蒸腾出来的空虚感,她甚至都急切的对他发出了邀请,结果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依旧我行我素,开怀的将水潭搅了个天翻地覆,却怎么也不负责平息。
“我刚才都说过了,现在换你说了!”画倾城手中稍稍用力抓了一把男子的头发,嗔怒道。
疼痛让苍无念微微蹙眉,但是看女子这焦急又恼羞成怒的模样,他只觉得心中颇为愉悦。
用牙齿轻咬了一口自己嘴里的果实,他这才抬起头来直视着女子的目光,专注而深情的说道:“我爱你,不要问我此时将你当做谁。不管是湮儿还是画儿,甚至是你经历过的每一世,那都是你。
“无论你的神格是否回归,你的记忆是否复苏,我都确定,我要的只是你,那个和我爱你一样爱着我的女子。”
“阿念……”不期然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画倾城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之前她的确还有些担心,虽然无论风湮还是画倾城,那都是她,但是只要想到苍妄如此深爱风湮,她却没有多少与风湮有关的记忆,她便忍不住会去想,这个已经拥有了苍妄绝大部分记忆的男子是不是将他对风湮的爱与对她的感情相混淆,又或者只是单纯将她当做风湮来爱。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尚未问出口,他却率先给出了答复,原来在他的心里,他根本就没有把风湮和画倾城区别对待过。
看着女子傻愣愣的模样,苍无念宠溺的勾了勾嘴角,轻轻挪了一下身子,再次吻住了她娇艳的唇。
之前积压的感觉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一个吻就像星星之火,瞬间燎起了无人的荒原,两人身处火海热浪之中,急切的想要寻找突破的缺口。
“湮儿,我的湮儿,我已经忍到极限了,如果不够温柔,请不要怪我……”苍无念几乎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这句话来。
画倾城因为害羞和害怕而紧闭的眼睫同她的身体一般微微颤抖着,不过她还是固执的摇了摇头,发出了一点点如蚊子一般的声音:“没关系的……”
得女子一声通行令下,弦上之弓厚积薄发,初入时似浅滩游龙,困于泥沼之中,举步维艰。女子蹙眉抿唇,面露凄然之色,念知其多有痛楚,遂按兵不动,以唇吻之,抚拍慰之。
少顷,风云微变色,似无根之水天上来,落于泥沼旱地间。游龙为之一振,浅滩举步之难得以少解,遂摇头摆尾,徐徐推之。
初时灵台清且明,待渐入佳境,念已不知身处何处,只觉所到之处皆为云海,任其沉浮。垂首望之,龙如鱼得水,看出看入,甚恣意。
再观画儿,初时秀眉蹙团难舒,纤臂抵于念膛,似推似阻。待龙徜徉甘泉,乍疾乍徐,画难自持,臂攀于念颈,似邀似迎。粉面香腮,香汗满额,红唇微颤,似搁浅游鱼时张时翕,呀呀细语,不绝于耳。
嘤嘤嗤嗤,雕花床动,金童玉女始知情深浅,残灯萤火间,珠联而璧合,女若牡丹,得清露而绽,娇颜倾城。
海牢深处无日夜,画只觉己身化作一叶扁舟,沉浮于汪洋大海之中,茫然不知何时可归。唯有潭中水,泛滥成灾,任龙欢游,将扁舟带入云端,带入仙境,一次又一次,不知何时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