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苍无念的身体落入了怨念池中,饶是花无殇一看见他被木扶桑给扔了出去时就已经有了行动,却也来不及飞身过去拉住他。
“咕嘟咕嘟咕嘟——”泥泞的池沼好似有生命一般,瞬间就把苍无念整个身体全都拉进了沼泽之中,池中百面棘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似的,一朵朵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无念……”胡沐火惊愕的望着这一幕,她甚至都来不及去关注木扶桑这一闪闪到哪个地方去了。
震惊过后的画倾城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就欲朝怨念池奔去,一双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却愣是没有留出一滴眼泪。
“无念哥哥,无念哥哥!”她一边喊,一边脚步踉跄的朝前跑,可是还没跑出两步,却又跌在地上。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继续爬起来的时候,花无殇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倾城,倾城你冷静点。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冷静点,交给我,都交给我!”花无殇一边按着怀里仿佛疯魔一般拼命挣扎的女子,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解决那一口仅一眼就能感觉到无限恶毒与怨念的池沼。
“无殇,无殇你快救救他,我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无念哥哥,无念哥哥,都怪我,都怪我没用。”
“无殇你快救救他,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啊——”
画倾城语无伦次,眼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扯着花无殇的衣裳,哭得撕心裂肺。
花无殇自知安慰的言语太过苍白无力,只能死死按着画倾城,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画倾城就朝那个池子扑过去。
他想飞身去将苍无念捞起,可是眼下这山洞里却还有一个比怨念池更的危险存在,这个危险迫使他不得不考虑得更多一些。
饶是他一贯恬淡安宁的眼中此刻也终于是涌上了滔天的怒火:“木扶桑!你给我滚出来!”
“哈哈哈,族长大人别动怒啊,属下不过是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送上一份大礼,好替族长尽一尽地主之谊。”木扶桑的声音从怨念池上方传来,他的身形也缓缓出现在三人眼前。
花无殇冷笑一声,扶着画倾城站起身来,凝视着半空中的木扶桑,语气冰凉:“真面目都已经暴露了,何必还要惺惺作态。今日,我就替鬽族清理门户,亲手解决你这个祸害!”
说罢,花无殇将画倾城推给了身旁的胡沐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照顾好她,她要是有丝毫闪失,那今夜我代表的就是整个鬽族。”
胡沐火才压下去不久的怒火再一次被花无殇给挑了起来,这样危险的场合,他竟然连一句关心的话也不说,这么冰冷疏离的语气,就好像自己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似的。
他没看见画倾城为了苍无念那几欲崩溃的模样吗?他还死心塌地的想要为画倾城做什么呢?
他们两个方才一路追赶到这山洞之外已然遇到了不少阻碍,从气息就能判断出这都是木扶桑事先就布置好的机关陷阱还有各种攻击阵法。这一路杀进来虽说是有惊无险,但是各自也消耗了不少法力。
有那么一瞬,胡沐火还为着能同他并肩作战而感到些微的窃喜。
可是喜悦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或许本就是十分奢侈的东西,她没料到一攻破山洞那最脆弱的禁制,洞内竟然是如此一副场景。她也没料到,花无殇此时眼里心里都只有画倾城一个。
胡沐火死死扼住了画倾城的手腕,她真恨不得立刻掐死这个女子。
可是一看到画倾城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又想到落入那充满魔气的危险池沼中生死未卜的苍无念,她又不得不在心中劝说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他们现在共同的敌人是木扶桑。
花无殇说完话也没有理会胡沐火那变了又变的神色,直接飞身而起朝着木扶桑攻去。
“轰”的一声,一道白光以极快极霸道的力度击打在了山洞内的石壁上,一时间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被击毁的碎石哗啦啦落了一地。
花无殇微微有些错愕,他这一击原本是准备与木扶桑硬碰硬的,谁知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要和他正面相抗的意思,竟然毫不迟疑的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接着消耗自己的法力吗?难不成这木扶桑就打算只躲不攻,和自己玩捉迷藏?
虽然之前受了点伤,法力也消耗了不少,但是凭借自身本就强大的实力,花无殇还是能瞬间就感知到木扶桑躲闪过后所在的方位。
可是接连几招击出,木扶桑都只是闪身躲避,既不进攻也不防守,就好像存了心思要戏耍花无殇一般。
不对!花无殇的心头忽然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木扶桑这样的躲闪其实也并不轻松,他虽然没有使用法力与花无殇对抗,但是躲避本身也需要消耗法力和十分集中的精力。如果他是为了消耗花无殇的法力,那这样不断的躲避也只能算作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
就算把花无殇的法力耗尽,那时候他自己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这山洞里可还有一个胡沐火呢,他要是这样一直耗费精力和法力躲闪下去,到最后也就是胡沐火一尾巴就弄死的货色。
难道他是在耗时间?他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花无殇一边思索着,一边又冲着木扶桑一掌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