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双膝一弯,直直地跪在了玲珑面前,伏在了地上。
玲珑皱着眉头,有些惊讶地说:“金华,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说着玲珑便要去扶金华,金华不肯起身只说:“玲珑姑娘,既然如今老爷夫人已经将你当做了我家小姐,我又继续做了你的丫头,那么就请姑娘照拂我,我听嬷嬷说小姐可以带一个侍婢进宫,还请姑娘将来带我走吧!”
金华别不过来那个劲,没人的时候还是不习惯叫玲珑做“小姐”。但是玲珑无论是称谓还是习惯,却已经开始完全按照张**要求自己了。
玲珑一听是这一件事情,眼珠子一转跟金华打起了太极:“我是可以带个丫鬟进宫,但是带或不带,带谁进宫还得是父亲说了算。”
再说,玲珑见金华有些伤感,接着说道:“我虽来府上时日不久,但是看着子羽弟弟很是喜欢你啊!你跟我进宫便是一辈子侍奉我的丫鬟了,若我得宠便罢,若是我也不得宠,你便是坐了冷宫的板凳,一辈子难有出头之日,何苦来的?倒不如我走的时候跟夫人说把你许了子羽,做个妾也比进宫要好吧!”
见她提起张子羽,金华更是忍不住眼泪,说道:“姑娘不知我的心性,我便是为奴为婢也只侍奉我认准的人,从前是小姐,如今是姑娘,跟着你们我还有个活头。但是少爷……他并不喜欢我,奴婢也不敢高攀,还望姑娘成全!”
玲珑故意面露难色,金华见状直直就是响头扣在了她的脚边。
其实玲珑心中已经选定了金华跟她走的,毕竟金华是最熟悉张**的人,有金华在身边过去的事情若被提起自然不会出错。
况且金华是知道她秘密的人,带在身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不然保不准金华有一日想起,那日张**走的时候她曾出现在崇华寺。她一个傻丫头没有怀疑什么,可是要是被张天霖知道了,一联想,她自然脱不了干系。
估摸着戏差不多了,玲珑咬咬嘴唇,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拉着金华道:“罢了,罢了,你也知道我不过是老爷的棋子,没什么说话的权利。既然你忠心于我,我只管试试。”
别说金华了,张府的上上下下就没人敢趴张天霖墙根的,但是事关自己的未来,金华还是在玲珑进屋后挪着步子往窗口靠了靠。
“不行!”
听玲珑说将来要带金华进宫,张天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玲珑没有张**那般顺服,而是反问了回来:“不过是个奴婢,我愿意带她走,又为何不行?”
张天霖见她如此态度,心里满是怒意,但是眼下正是用得到她的时候,便只能耐心说:“**和我们的事情,金华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要放个这样的祸害在你身边吗!你入宫要带的人我已经选好了,我从外面买了几个不熟悉**的丫鬟,正放在夫人那里使唤着,你从中间挑个好的机灵的。”
张天霖以为这么说,玲珑会向他就范,至少也应该知道他的用心,却不想眼前这个长得颇像自己女儿的女子,竟然比他的女儿厉害得多,扬起她精致的下巴,慢条斯理地说:“是吗?如果我说我只要金华呢?!”
那语气不是商量,也不是恳求,而是威胁。张天霖再也忍不住了,暴怒地压着声音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记住你进宫的时候,就是金华死的日子!”
窗外的金华听到这里,猛地捂住了嘴,她想到为何她会对张子羽如此失望了,因为他骨子里是像他的父亲的,一样的自私自利。
玲珑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件事,我有我的理由,但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来通知你一下。
你要利用我,就不可能什么都是顺着你的要求来,我也有我的要求!金华我要定了,不然我不会乖乖进宫的。我明白,此刻我如果反悔了,从你府上出去也是死,进了宫事情发了也是死,我肯定是要求生的,只要你不惹我,我们都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然我们玉石俱焚!”
张天霖被气得浑身颤抖,朝堂上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时刻算计着,也受过这样那样来自勋戚高官或者皇帝和王爷们的闲气,所以在家里他必须是权威。在他自己府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受过这样的顶撞了,但是他清楚玲珑说的是实话,半晌他也只能从嗓子里咕哝一句:“好!”